“你选择杀了他,为什么还指望着在我这里得到答案?”
荀非雨话里带刺,江逝水一听就开始皱眉,明漪却打断江逝水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兀自摇摇头:“是我不该说这种话。”
可他却望着荀非雨,苦笑说,“我没有杀他,只是我不能死。
死对于岳明漪来说才是解脱,他有时甚至羡慕早逝的谭青行,那个人是否和谭昭重聚了呢?早早抛下一切,死时还高声呼喊着谭昭的名字,但就连这种事,明漪也不敢想。
他有自己必须要完成的事,不论旁人是否理解:将妖监会的势力扩散至全国,让他们有及时应对所有灵异事件的能力。
终结妖监会剩下那七家的争端,与谭左两家结盟,将话语权攥到自己手上之后,他才能去考虑如何保持妖和人的共存关系。
这种事,谭青行这样温文尔雅的人做不到,左贺棠这种偏执又小心眼的人做不到,更别说为爱陷入疯狂的殷知。
唯有他岳明漪,只有他能够压制住自己的感情,一次次在不同势力里幹旋,维持住这样微妙的平衡。
他已经竭尽全力,可人并非全知全能,明漪未预计到这次鬼潮的严重性,在决策上出现了重大失误。
“我不想了解这些,跟我没有关系。”
荀非雨的拒绝明晃晃写在脸上,他焦躁地来回踱步,眼中甚至燃着一丝对明漪的愤恨,“只是失误吗?!
你只考虑成败?谭嘉树,一个大活人,他要死了……手术中,你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帮手,没有吗?叫我回来啊!
我是废物吗?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做吗?你就让我看着他死?”
还伤春悲秋,还怀念过去,眼前一个大活人看不到,想着一只早就死去的天狗。
荀非雨干笑,遭了护士的白眼后才堪堪闭嘴,坐到明漪对面的椅子上。
江逝水想要扶住明漪,那人却甩开她的手,走到荀非雨面前,啪的一声甩去一个响亮的耳光。
明漪眼中寒光乍现,盯着荀非雨口中爆出的獠牙冷笑:“我当然不紧张,他不会死。
如果死了,那死得也有价值,也是他的使命。
唯一能做事的人不看我发的邮件,在鬼潮前夕申请离队探查线索,谭嘉树让我不要干涉你,这是我的问题?他让你走,他就必须一力承担结果!”
“可是……”
江逝水攥紧了袖口,“西南分部,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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