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中又想起,往日他自己用膳时,西屋的顾瑶与他对窗而望。
两人都坐在窗下的榻上,看她吃得津津有味,脸蛋鼓鼓,礼仪上可能有所欠缺,但贵在真实讨喜。
自己的胃口也总能大开。
本想让她与自己同桌而餐,林嬷嬷却以于理不合的规矩拦了回去。
自己父亲和府上叔伯家中的妾室,的确都是这般。
时间一长,这段岁月静好的生活,能让他踏实下来,暂时忘记自己身上的重担。
哪怕秋姑做得过于油腻的膳食,他也能下咽。
方既毓单手撑着额头,暗恼自己总是为这些杂事分神。
顾瑶和槐花村只是他潦倒时的小插曲,他以后的日子没有槐花村,更没有顾瑶。
她要另嫁他人,而自己母亲也为他定了门亲事。
以后会有个门当户对的正妻,这才是他以后要过的日子。
想起自己祖父和父母亲的希望,方既毓压下那些让他烦躁不安的情绪。
对子风吩咐道:“明日,就动身回长安。”
私塾开课以后,槐花村的人才现,方夫子不在私塾授课了。
进而有人找到他在村东头的别院,院门也上了锁,无人居住。
慢慢地方夫子一家不知去了何处的消息,也在村中慢慢传开。
十月里,收完了粮食,村中的农妇们,也有空闲凑在村头槐花树下一起闲聊。
说得最多的还是方夫子一家的去向。
这时崔氏刚好带着自己一双儿女,从娘家回来,路过此处。
“平哥儿媳妇,你家小姑子瑶瑶,究竟和她夫君去何处了?”
一个矮胖身形的中年村妇,是顾平的五婶母,她手上纳着鞋底,好奇问道。
崔氏在槐花村出了名的泼辣,一般人不愿与她说话。
只要顾家人,愿意招呼她一两句。
“哟,婶子,她又不是我的裤腰带。
难不成,我整日把她拴在裤腰上,我咋知道她去了何处?”
崔氏有些不耐烦,这一路,人人都在问顾瑶去了哪里,她心中正恼,白眼一翻往家赶。
回到家中,下地的丈夫还没回家,灶房里也没一点动静,随即脸色也耷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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