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对方目光凝然不改,他眸光微闪过冷光,揣摩着对方的忧虑,悄声道“孙将军的夫人也不能再生育,听说孙老太已经替他在网罗好
人家的妾了,谁敢议论你什么,等同于议论他孙伯符,你谁敢惹他的不痛快你只管放下眼挑,无人敢非议的。”
鲁肃牵动唇角“我和别人有了孩子,她会更伤心。”
周晖气得嗓子发堵,索性转向李隐舟“小先生,以你来,他夫人以后还能不能正常生产啊”
李隐舟倒没想过鲁肃对其夫人如此敬,即便在开明的现代,无后也是很多男人的大忌,何况这是一千多年的汉末。
不过他所述的这种病倒很容易诊断。
从鲁肃开口的第一句话,他就几乎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
在信息交通不便、医疗技术极端落后的三国时期,这种产科病被当成奇人怪事也很正常。
他忖度片刻,斟酌着字眼开口“也许兄长的护,会错害了夫人。”
鲁肃眉目一沉,似领悟了什么“你是说我独娶了夫人,将招来旁人的怨恨吗”
李隐舟没想到这位才俊脑回路如此清奇,嘴角抽搐片刻,才维持住镇定的表情“并非。”
他简单整理思路,才开口向两个面面相觑的大男人解释其中的玄机。
车轮滚滚碾过石板的路,惊起栖居在檐下的麻雀。
雀羽在振翅的细细风声中遥遥剪破夏日夕空,留下一抹幻影般的残痕。
鸟雀一闪而过迅速地飞远,整条街道一时静谧无声。
三人在路口跳下马车,一路走到街角的尽头,还未来得及进门,便见一个毛丫头哭天抢地闯出门。
一骨碌扑到鲁肃脚下。
“您可算回来了夫人,夫人她”
鲁肃将她半扶半拎地拉起来,见她半响说不清楚话,一把将人掼到周晖身上,迈着阔步飞快地进了屋。
周晖踉跄两步,收着手脚愣愣望着鲁肃的背影“子敬”
小丫头还在悲切中难以收拾,鼻涕眼泪抹了他一身。
他无可奈何地转过头“阿隐,要不然你”
话音未断,便见对方猫似的一转身没了影儿。
周晖“”
他这才后退两步,着眼前哭得七零八落的小女孩,从口袋里摸出几个铜板递给她“去买点白饼吃吧,不过你先告诉我,你家夫人到底怎么了”
小丫头含泪取走他手心的铜
板,仔细左右无人,拉着周晖悄悄道“其实是夫人让我假装伤心的,她说主人又请了什么大夫,这些装神弄鬼的人肯定又要胡说八道,她这叫,嗯,叫先发制人”
空旷夕阳中,周晖清楚听见了自己齿关咯嘣碰撞的声音。
小丫头掂着意外得来的第二份酬劳,破涕为笑地和他挥手“我去买白饼吃,您可别告诉旁人”
不等周晖走进去告知实情,便听见门内一声脆响,陶碗碎裂的渣滓几乎迸到脚下。
鲁夫人的声音中气十足“你否则休了我杀了我,否则就休想让这些旁门左道之人碰我一指头。”
那位少年大夫的声音如瓷上薄薄的釉,清越中带着冷意“谁说我要碰夫人寸分”
周晖快步迈入门槛,正想调和胶着的气氛,却见鲁夫人以匕首指着自己的脖颈,斜眼睨着李隐舟,目光似冷箭锋锐,语气讥讽“难道你也能通神明”
李隐舟已然胸有成竹,却依然冷眉肃目“这种事情何必神明开口我有一法可避免夫人重蹈覆辙,不过得辛苦子敬兄长。”
鲁肃道“要我如何,小先生尽管开口。”
李隐舟瞥周晖一眼,示意他退避,才歇口气的周晖不及开口,就被对方严肃的目光劝退出去。
等房内只剩下小夫妻和自己三人,他方凉凉开口“只要你不与夫人圆房。”
鲁夫人强硬的表情略愣住片刻,随即冷笑“先生这话和不说有什么分别”
这话乍一听确实有脱了裤子放屁的荒诞感。
李隐舟眼睫低垂,在眸中映出凉薄的影“夫人推想的不错,此事的确和鬼神无关,而是一种病症精血凝于胚胎之中不得化,所以结成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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