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细如蚊讷,“那不是真话”
说完她就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甚至都不敢再卫慈的神情了。
天啊他们为什么要在一个荒唐的梦境之后,如此严肃认真而且直白地探讨这种问题
然后立刻听见卫慈松了口气,甚至有一种令人无法理解的,小孩子一样雀跃的欢喜。
她的心也便跟着,小孩子一样快乐地蹦跳起来。
赵有鱼意识到自己都咧开嘴笑了,不禁赶紧把那没心没肺的笑容收起来,赶忙道“就是个梦而已啊”
然后便见卫慈抬眼她,深黑的眼瞳中先是委屈,然后便似有流光一闪,男人反问道“你仍以为那是个梦”
赵有鱼
她在严肃地思考现在、立刻、马上,变回原形逃走,然后在床底下待到地老天荒这个选择的可能性。
卫慈道“你该知道,控制梦境是件危险的事情。”
“你为自己编织的梦,随时都可能被旁人入侵,甚至将原本该是虚妄的梦境,转变为真实。”
“以后不要轻易用造梦术,知道了吗”
此刻的卫慈又变得严肃了,他一如往常的禁欲又高冷,但声音里带着告诫和担忧。
来造梦术的确是个很厉害又很容易被找到漏洞的法术,否则,仅仅是掌控梦境,并不会让卫教授如此重视。
哼,重视还在梦境里欺负她赵有鱼不忿地想。
梦境里的那个卫慈刚开始还高冷如谪仙人,后来就后来就是个无耻的流氓她简直要怀疑那个卫慈是鬼上身
但是刚刚才被“鲤鱼先生”
的道歉和无辜骗得原谅了卫慈,她还能说什么
赵有鱼喝了几口水,自以为掩饰了刚刚的尴尬,说实话,她还有点接受不了从“单蠢大鲤鱼”
到严师这个太迅速的转变过程。
她怔怔地着卫慈,然后点点头。
男人便笑,唇角弯起的弧度,和梦境里对她说“真乖”
的时候,一模一样。
让她生出强烈的危机感。
大脑里的某个部分疯狂地想起警报,“危险危险”
然而整个人却像被施了石化咒,一动不动地迎上那个过分华丽的笑容。
卫慈站起身,刚迈出步子,赵有鱼便“噌”
地一下缩进了沙发里。
男人的手落在她发顶,在那一对覆盖着细软绒毛的薄薄猫耳上捏了捏。
“真乖。”
赵有鱼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耳朵,就剧烈地抖动了一下。
此刻她就像个患有斯德哥尔摩的小可怜儿,明明在猛兽危险的巨口之下瑟瑟发抖,心中忽地生出了一丝诡异的依恋与兴奋。
她也佩服自己在这种时候竟还能胡思乱想,思绪疯狂乱飘,发散得厉害。
想象自己是一颗草莓味的果冻,心形的,粉红色的,软得一塌糊涂,流出甜蜜的汁液来。
察觉了她的走神,卫慈却并无任何不悦。
他只是在女孩子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个仿佛不带任何欲念的吻,然后道“听话,晚上回来,我唱歌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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