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张长海瞳孔一震,清清嗓子,压低声:“我们可以照拂你,你靠着田地还有你这聪慧劲头!”
郑重的赞赏着,张长海看着哪怕陷入绝境中,膝盖也是笔直许景言。
完完全全不像其他难民双膝跪地,不管不顾的就哀求,诉说自己的可怜诉说香火传承三代单传的重要性。
许景言克制而又隐忍痛苦,有理有据甚至年纪轻轻还懂利益,跟他们诉说。
这样的人,让他忍不住开口询问一句:“你能混得好,何必把家底用来赌呢?军医都说了人参吊命。
那救回来也是富贵病。”
许景言字字泣血:“那是我的弟弟。”
“哪怕无才,也是我相依为命的弟弟。”
“更别提他是天才。”
“田地算什么,救回来那便是千金散尽还复来!”
张长海看着哪怕嘴角都溢出血色来,但双眸熠熠,目光灼灼的许景言,眼眸转了转,低声:“我是北疆军户,这回也是北疆军护卫,我族叔倒是百夫长,有点能耐。
不过丑话说前头,你真豁出去不要田地?”
“不要。”
许景言应得铿锵有力:“我们兄弟俩二人半年前都还有丫鬟小厮照顾,压根没下过地。
与其重头再学如何做农民,不如抄书写话本弹琴作画为生。”
“哪怕租赁出去,也不耽搁你抄书写话本啊?”
武林没忍住开口提醒着地主家的少爷。
没想到他话音刚落下,就见人笑得轻蔑,一字一字:“未成丁,被人忽悠是小,在村里拥有那么多田地打死怎么办?”
“在城里哪怕在落魄,租赁在衙役附近,起码还有巡逻还有点保障。”
张长海听得这话,双眸佩服:“读书人啊。”
这想的够长远,不是一时的冲动!
“你喝口茶润润嗓子。”
张长海搓搓手:“我想想。”
边说他叫走武林,一出帐篷就忍不住带着亢奋:“天才弟弟我不清楚,看着许景言的长远谋划能耐,也能有出息。”
“你有人参吗?”
武林抬手指指不远处冒着热气的药房,低声:“那都是生姜呢。
草药,那也得扣着用。”
张长海沉声:“我去求求族叔。”
营帐内,许景言紧绷着身,慢慢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咬着牙昂头,将眼泪倒逼回去。
不疼!
既来之则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