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不必,我还赔得起,就是烦躁,我出去了。”
宋皂头说完便出了吏舍。
梅无过坐了一会儿,困意袭来,今早出门时看着天气似乎转暖,谁知临近晌午反倒更冷了。
好在今日只有一个案子,无事时大家都三三两两地躲起来休息,梅无过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
洛洛在屋子里玩了一上午,晌午吃过饭便找衣衫来补。
从年后到现在,洛洛都没动过针线,前世里的人们大过年的不碰针线刀叉,没想到这里也有这么个习俗,好容易熬过了正月,洛洛要集中缝补一番。
咦?那件加了厚棉的中衣没穿。
洛洛推门而出,凛冽的风夹着硬硬的空气窜进鼻孔,还是很冷,梅哥哥今天穿得少了,洛洛心想。
“要不要送去呢?”
洛洛有些犹豫,昨天刚被梅无过勒令不能出门,好孩子是不能顶风作案的。
可是,不送的话梅哥哥冻坏了怎么办?往堂上一站就是好半天,若是李知府审得慢了,岂不是要被冻坏!
洛洛犹豫了一下,毅然穿好衣衫出了门,将包着中衣的布包夹在腋下,倒腾着两条小短腿往衙门走去。
路上积雪有些还未融化,间或露出光滑的冰面,洛洛小心避开,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哎呦嗬~~哈~~嗨~~~”
洛洛发出一连串的象声词,险险站稳在一处被雪覆盖着的冰面上,努力保持着平衡。
“这谁家倒霉孩子,肯定是往门口倒水了,倒就倒吧,还扫了雪盖上!
看我不找你娘揍你屁股!”
洛洛掐腰吓唬着对着那家门口嘻嘻笑的几个男童,男童听了四下逃窜不见了踪影。
洛洛倒没真生气,正准备慢慢走出去,背后突然有人嗤笑一声。
洛洛下意识回头看,这下子忘记保持平衡,身子一扭便打了滑,两腿劈跨开去。
嗤啦洛洛初步预测是裤子开线了,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红着一张老脸对着马上那可恶的人狠狠给了一记白眼。
徐骁庭敛住笑容,连忙弯腰伸手将洛洛拉起来,接着还是忍不住,笑不可支地说:“我算见识到了,官大一级压死人,你都懂得吓唬小孩子了。”
“不听话就得管管”
洛洛将两腿并严,生怕露出开线的部位。
“怎么着,还去衙门?我带你一段吧,同路。”
徐骁庭手抓马鞭,偏头看着洛洛。
“不了,不劳烦徐公子,大过年的都没出门,我今天也算是活动活动筋骨呢。”
洛洛抱着布包仰头看着他。
“也好,我也活动活动筋骨。”
徐骁庭一片腿跳下马,不见了往日的嬉皮笑脸,面色有些阴沉。
“一起走吧。”
此时的徐骁庭没有如往常一般不正经,严肃的他倒有些让洛洛不知所措了。
洛洛看出他似有心事,几次想开口问,想想却又忍住了。
既然不想招惹他,就不要多管闲事,但是,这人几次帮了自己,于情于理都应回报。
两人走着,洛洛想了许久,见徐骁庭也是心事重重地低着头,于是咬咬嘴唇说:“徐公子,可是有心事?”
“啊?咳咳,算命的没说错,你果然会看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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