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小的孩子,她男人连葬礼都懒得办,更不愿花那个银子,据说都拿草席草草一卷就丢到了乱葬岗里。
待到她生育,果不其然,她又生了个女儿。
有了邻居们有意无意的提醒,她对自己女儿的爱护可谓是无微不至。
虽然生活条件一般,农村孩子夭折也不少见,更不用说热生病的,可她的女儿在她的照料下,从未有过任何病症,就这么健健康康地长大了,长得白白胖胖的。
虽然对于这个女儿,夫家没有过什么好脸色,他们只想要个男童,在她生产当夜,看清孩子的性别时,她丈夫与婆婆就已经甩了脸了。
可这到底是她的女儿,她不管夫家怎么说,只一门心思地将女儿拉扯大。
谁知有一天,她干完农活回家,女儿突然就不见了。
几个月大的孩子,连娘都还不会叫,不会走路不会爬,除了被人抱走,还能有什么可能!
她丢下手中的锄头,冲进里间找丈夫要个说法,却见丈夫和婆婆在点银子,见她进来,连忙将那些银子都收了起来。
她问孩子呢,丈夫说日间得了急病,已经拉出去埋了。
她怎么会信这种说辞,孩子是她亲手带的,头疼脑热自打出生以来就从未有过,早上出门的时候还甜甜地朝她笑,怎么等她傍晚回家,就忽然得了急病去世了?
她不信,打也打了闹也闹了,丈夫却抵死不认。
她只好假装放弃,暗地里悄悄偷听他们二人的谈话,却没想到让她听到了惊天的消息。
“这事要是让那疯子知道了,她该不会再闹起来吧?”
“怕什么?我们都做过多少次了,你那几个赔钱货别的没有用处,能作为达官贵人的食料,也算她们的造化,转到地府去,阎王爷还要给她们记一功呢,她有什么好说的?”
“也是,不过娘,你说这些贵人真是奇怪,怎么连这种东西都吃……”
“蠢货,贵人吃什么,你管做什么?有银子拿不就行了?管好你那张嘴,不要出去乱说……”
“是是是……”
后面他们再说什么,她已经完全听不见了,明明是她认识的字,组合起来却成为了她完全不理解的意思。
她终于知道那天闯进屋里,她丈夫急急忙忙收起来的银子从何而来。
那是卖了她女儿的报酬。
她从角落里拿起镰刀,平静地推开门,举着镰刀问吓得面如土色的男人:“我女儿呢?”
男人和他娘尖叫着跳起身,绕到她背后给了她一闷棍。
后来她便被绑在柴房内,还总被喂各种各样的迷药,男人生怕她出去多嘴,断了这条财路,只是后来她意识渐渐模糊,疯疯傻傻的,就算出门别人也只拿她当疯子,没有一个人会相信一个疯子的话。
“五两,”
那女人看着宁弄舟,泪流满面,“区区五两银子,就让他卖了我的女儿,给别人当盘中餐……”
“她还那么小……她还没有学会叫娘……”
女人低下头呜咽起来,宁弄舟心里难过,起身抚着她的背,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话来安慰她。
时间过去这么久,即便宁弄舟能找出幕后的凶手,她的女儿想必也已经遇害了……
像是知道宁弄舟心里在想什么,那女人忽然紧紧攥住宁弄舟的手,哀求道:“我知道我女儿已经救不回来了,但是我求求你,你一定要把那些人全都抓出来,我要让他们也尝一尝削肉剔骨的滋味!”
“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追查到底!”
宁弄舟回握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