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形之中他总要拿旁的女子与她比较。
不是太沉闷,就是太呆板,眼睛再大都没有青玉的明亮……
陆家二老叹气叹的头发都要白了,可不管怎么耳提面命,他总是那个样子。
你说,他听的很认真,可转过头来把人姑娘领进家,他就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掉过脸就对人姑娘横挑鼻子竖挑眼。
();() 娶媳妇是给他娶,自然要娶个让他中意的,否则夫妻不睦,鸡飞狗跳,也是一家人都不得安生。
况且,晓陆的妹妹陆晓嫣如今也有十六岁,年纪也不小了,几乎同样是高不成低不就。
不说两家四个老人着急上火,抓心挠肺,却说两个当事人是全无所觉,该怎么见面怎么见面,见面也不亲近,分开了也不想念,就仿佛理当如此。
陆老爹个子高大,人很瘦,特别爱笑,从兵营里回来也就一直待在家里,侍弄那一亩三分地。
他为人宽厚,又能干,在这一方城里住了这么多年,和邻居们处的十分友睦。
陆大娘是个瘦瘦的精明的****,不然也不可能凭一己之力抚养两个孩子到这么大了。
在家里,她是说一不二的当家人。
陆老爷脾气好,对妻子又心怀愧疚,如果不是什么特别的大事,自然是妻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这会陆大娘正盘着腿坐在椅子上跟陆老爹说话呢:“前儿个我遇见陈先生了,他问起了晓彬的亲事,我说家里正给寻着呢,只是他自己都不在意。”
陆老爹喝着茶水,不言不语。
其实是他找的陈先生。
陈先生与晓陆算是师生之谊,又同在城里,陆老爹又擅长交陆,与陈先生不说交之甚密,但也是无话不说。
他想请陈先生帮着劝劝自家那有蔫主意,又倔强无比的儿子。
因此陆老爹并不答话。
家里的事,尤其是晓陆的亲事,非得自己的妻子同意了不可。
陆大娘道:“陈先生说,他倒认识一位姑娘,样貌、性情无一不好,与晓彬倒是挺合适的,就只是家是乡下的,她自己呢,就在陈先生的书院里教女学生们读书认字,一家子就姐妹两个,妹妹好像去外地投亲去了,如今家里就她一个……你说怎么办?要不要相相?”
陆老爹嗯一声道:“你说相咱就相。”
得了丈夫的全心信任,陆大娘便拍板道:“成。
我回头就去跟陈先生商量,定个时间。”
陆老爹见妻子没有一点与儿子商量的意思,便放下了茶碗,咳了一声。
陆大娘回头问:“怎么啦?天气太干,你嗓子不舒服了?”
陆老爹哭笑不得,好歹妻子还知道体贴自己,当下摇头笑道:“我是想着,你该把晓彬叫回来,亲口同他商量一下才好。”
陆大娘并没听进去,道:“好不好的,先见见再说。
若是不好,也就罢了……”
看来陆大娘对此事并不热衷。
陆老爹又咳了几声,心道:要不要告诉她,晓陆几年前就擅自主张,跟人家姑娘的爹娘求过亲了?
想了想还是作罢。
夫妻近二十多年,虽然从前聚少离多,但妻子的性子,他是一清二楚的,那是绝对的说一不二,而且为人极其要强,又极其自尊。
若是听说那姑娘家曾经拒了自己的儿子,这门亲事,再好她也不会认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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