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马伯这才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他现在动手,只会连累他女儿。
可要是让他放弃掉嘴里的肥肉,他也是不愿意的。
月姑在相府也是经历过风浪的人,很快就听明白了贺兰芝话中的意思,顿时火冒三丈:“好你个区区掌柜,连东家都不放在眼里了?”
这三年以来,铺子的生意一直都交给马倩倩打理,月姑虽是祝武宣身边的大丫鬟,却也是头一次来这儿,这里的人也不认识她。
贺兰芝从腰间解下一枚玉印章:“这是祝大少爷的私印。”
她将那枚印章在众人面前展示,几个伙计嘀嘀咕咕了半天。
“好像真是东家的。”
“印章做不了假,这位真是咱们的新东家!”
之前还拥护在马伯身边的几个伙计,都开始动摇了,毕竟谁发月钱谁就是真正的老大。
马伯咽了口唾沫,连忙拱手:“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少夫人见谅。”
他仗着自己女儿是荆园的人,自己又是掌柜,平日没少在铺子里作威作福。
一想到刚才他竟狂妄的想要让眼前这两个女人消失,他现在心都是虚的。
“这见谅不见谅的,我可不敢说。”
贺兰芝声音软软的,明眸却夹藏着讥讽,“毕竟马掌柜是马氏生父,马氏马上就要生下我那相公唯一的孩子了。
我这做姐姐的,又怎敢对马掌柜不敬呢?”
一番话软绵绵的看似没有任何杀伤力,实则绵里藏针。
马倩倩再如何,也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室。
啪!
三本账册全都甩在了桌上,贺兰芝道:“还请掌柜解释解释,这账册是怎么回事。
若是解释不清楚,那咱们就去京兆府门前说道说道。”
一丘之貉
“少,少夫人……”
马伯脸色苍白,“不关我的事呀,账本是高秀才做的,我只管生意上的事情。”
闻言,账房先生高秀才吓得连连作揖:“这些都是马掌柜吩咐我去做的,还请少夫人明鉴!”
马伯被拆穿,顿时恼羞成怒:“高秀才,我平日待你不薄啊。
你做出这等丑事,怎么还往我身上泼脏水了?”
“明明就是你说,不这样做的话,就要辞了我。”
高秀才也与他争辩得脸红脖子粗。
要贺兰芝看来,这两人半斤八两。
若不是一丘之貉,又怎么会同流合污三年。
贺兰芝也不急,接过伙计泡的热茶,吹着热气看戏。
“少夫人,都是他威逼的。”
高秀才缩了缩脖子,“他女儿是大少爷的人,我们哪儿敢不听他的话。”
“哎哟我的少夫人,我就是个卖布的,哪里懂账本上那些弯弯绕绕呀!”
马伯一张老脸几乎都皱成了一团。
贺兰芝对月姑招了招手:“你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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