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兄弟俩琢磨过自己养家糊口的技能,比如抄书、写话本、写家书,画画……”
听得这一口气列数的各种赚钱能力,张靖看着映入眼帘,除却颜色外,是真真有些像牛的米饭图,忽然间感觉自己这回似乎能赌对。
“您不用给我们琢磨钱和去哪里吃饭问题,我就想厚颜问问您,我们干这些应该不算商籍。
但小商贩的话怎么交税啊?”
许景言问的颇为真挚。
张靖看着摊子还没支起来,就已经开始如此积极琢磨交税的许景言,瞳孔一震:“交税?”
作为军户他不用交税,但自打改农籍后,每年秋收交税,他也是肉疼的。
但……但没想到这小小年纪主动提税?
撞见张靖愣怔的表情,沉默的许景行微不着痕的吁口气,冲许景言眉头一挑。
这个朝廷不说苛政猛于虎这词,但税绝大多数百姓还是有些憷的。
可他们既盘算做点小本生意,自然要先搞定税。
有钱没钱再说,税先问清楚!
于是,许景言铿锵有力字正腔圆,恨不得拿出自己当初拍纳税先锋的公益广告词:“自然。
依法纳税是我们的义务,也是我们的责任。”
“说句简单的话,若不是全国各地的百姓交税,那朝廷哪里的赈灾粮食?那我们兄弟俩不早就饿死了?”
“所以作为受朝廷荫庇活下来的难民,我们自然该积极交税!”
张靖恍恍惚惚半晌,最后都不知自己怎么吃完的饭。
等吃过后,他瞧着兄弟俩打水洗碗配合默契,忍不住环顾了一圈厨房。
就见原先有些灰蒙蒙的厨房,莫名的就锃光瓦亮,透着股亮堂。
哪怕一盏微弱的白烛照明,但厨房不知哪里来的一抹绿色点缀着,瞧着多了些生机活力。
张靖不由自主迈步看着破罐里插着的绿色。
眯着眼看了又看,他瞧着熟悉中又完全陌生的绿色,问比较熟的许景言:“这是……这是草?”
“张叔您好眼力,我们后院拔来的。
许景行修剪装饰了一番……”
许景言说着眸光一亮:“对了,我们还学过插花。
您要是有朋友有这方面的需求,我们也可以帮忙的。”
张叔佩服的点点头:“读书人,就是雅!”
感叹完,见兄弟俩灶台忙完了,他清清嗓子:“你们兄弟俩……算了,就在厨房坐着说罢,大堂也没收拾,咱们说正经事。”
见张靖神色有些凝重,兄弟俩对视一眼,也跟着神色肃穆些,端坐。
一时间厨房的氛围都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