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再次缓缓闭上双目,安静打坐。
东方不败皱眉看了他良久,久到至尊宝已经开始用狗爬状向外逃,他才一手掐住这笨土匪的后颈,再次将他拎了起来:“你听着,你若想活命,必须帮我们做内应。
我们查清那两个女人的目的便会离开——要是你不听话,后果,你很清楚!”
至尊宝被揪得头皮都发疼,抽搐着半张脸求饶道:“可是、可是,要是被她们知道的话,她们也会杀了我的啊!”
“她们跟我不一样,她们杀人利索,而我们杀人——”
东方不败眸光一转,无限风情,“喂,坐在那边的那个,别装死,这回又轮到你了。”
法海静看前方,裂成两半的斧头叮铃一声被踢到他的脚下,法海伸出手指,在断裂处一划——在至尊宝险些瞪得脱窗的眼珠子之前,那截斧子竟然又恢复如初。
至尊宝的脸已经紫了:“妖怪……你们是妖怪?”
东方不败猛然一拉他的头发,至尊宝只能以艰难的下腰的方式倒着看那张美丽却杀气腾腾的容颜,东方不败举起另一只手掌,冷笑道:“你若是不听话,我可以让你前一刻死得四分五裂,下一刻复合得完好如初,如此来来回回十几次,如何?”
至尊宝想象着自己跟积木一样,被人分裂开再拼起来,又推到再重搭一次……嘴巴越张越大、越张越大,舌头不受控制地飞速打结:“遵遵樽遵遵~~~~命!”
这声长长的拖音伴着纷飞的唾沫,实在恶心人,东方不败果断放手,至尊宝宛若火烧屁股一般一溜烟跑了出去。
东方不败掸了掸沾了草灰的红裙,而后翩然一个转身,走到法海面前,略略弯下腰,一手拨开他斗笠前的黑纱,直视那双冰冷的黑漆漆的眸子:“和尚,你怎么了?从那个小流氓进来开始,你就不大对劲。”
法海抬眸,与他对视,却只有轻轻飘飘的一句:“施主,贫僧无事。”
“你这叫无事?”
东方不败冷笑一声,忽然一掌拍向支撑茅屋的木柱,十成的内力,木柱瞬间断裂,沾着零零碎碎瓦片的屋顶缓缓倾斜,而后,哗啦一声,倾泻而下,一片尘灰。
“东方施主!”
法海大惊,在房屋倒塌的前一秒一把抓住东方不败的手腕,心中飞快地念起了法咒,一瞬间,二人来到了一处空荡荡的山洞之前,走的不远,还能听到不远处那一声骇人的巨响。
法海放开东方不败的手,摘下斗笠,盘腿坐到山洞旁那块凉石之上,拂尘从袖中取出,搭上侧臂,拂尘长长的白须拖落在地,映着清冷的月光,显出一片圣洁之色。
东方不败眯眼看着他,忽然坐到他身边,看着天空中微红的钩月,故作不经意地叹了一声:“和尚,佛家戒七情,即贪嗔痴恨爱恶欲。
可是,嫉恶如仇,是恨;以武欺人,是嗔;厚此薄彼,是痴。
至于欲,你想要斩妖除魔、普济天下,难道不是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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