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姑娘一会可以随我去库房看看还有什么喜欢的,都换进来。”
乔婉眠从昨日出门去兰园后便什么都没吃过,早就饿的头晕眼花,却止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视察自己的新闺房。
刃刀一路跟着介绍,大到雕红漆螺钿博古架、紫檀木芙蓉刺绣屏风、乌木鎏金寒玉架子床,小到掐丝珐琅彩蝶茶盏、玛瑙镇纸、缠枝莲花妆奁,一件挨着一件,每件都是她身价的千百倍。
她只是想要一套笔墨纸砚来着,若是早知道萧越口中轻飘飘的“女子用物”
是这些,她说什么也不会应下的。
乔婉眠心里很清楚,她说不上受了多大的委屈,也没立什么大功,无功受禄,恐怕有诈。
难不成……乔婉眠怀疑这是不是证明萧越是想拿金钱砸晕她,想与桑耳讨论一二,一回头才现桑耳不知何时消失了。
奇怪。
·
天际沉沉,弦月被阴云遮掩,要落雨了。
萧越昨日大闹唐策寿宴,今日被参了好几本,皇帝派了身边的徐公公亲至大理寺训了他许久,听完训话又将手中方从政一案的所有卷宗移交唐策,回到无归院时已是夜半三更。
院里没有留灯的习惯,萧越亦无需借光,只加快了步伐。
拐过廊庑,他看到芜阁门前立着一个小小身影,手中的灯笼出莹莹暖光。
萧越有意放慢步伐,看到那个身影踌躇几息后,晃着那一团灯火向自己扑来。
乔婉眠迎上前,在光晕下如错入人间的小花精,“大人,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呀。”
语气熟络,尾音里有小小的埋怨,就像她总这样等自己深夜归来似的。
夜太深,模糊了萧越隐隐勾起的唇角,乔婉眠只能听出他音调平静无波,“何事?”
“东西婢子不能收,太贵重了。”
萧越毫不在意,“那些于我不过累赘,待到你兄长有一日建府时,你可以都搬走。”
他不会一直留在开阳,带不走;也没有娶妻的想法,用不上。
乔婉眠将灯笼抬高方便观察萧越的表情,眼眸晶亮,软软问:“那婢子可以换成银子吗?”
萧越顿住脚步,垂眸看向浑身散着柔光的甜美少女,语气温柔缱绻:“你试试。”
·
次日,乔婉眠郑重地焚香濯手研墨铺纸——她往日只画过些简单的兰草寒梅,希望自己若郑重准备,能够常挥。
她手握画笔,久悬于纸上,梦中场景就在脑中,却不知从何处落笔。
“啪嗒”
上好的湖州供纸正中,一个墨点缓缓晕开。
乔婉眠:好,这是萧越的头。
花费了两三个时辰,乔婉眠才完成自己的第一张大作——两寸见方的纸上,四周黑黑红红一片代表了桌椅喜布,正中央一个“囍”
字,“囍”
字之下,能看出立着的是萧越。
乔婉眠总结:……进步空间广阔,但聊胜于无,至少她在头脑中加深了一遍印象。
墨迹全干后,乔婉眠将它折好,放入衣襟。
无归院规矩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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