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已经很冷了,北风呼呼地刮过他的耳边,冻得他耳朵和脸颊通红。
剧烈的运动却又让他身体不断出汗,没一会儿就汗湿了毛衣,冰凉地贴在身上,黏腻发紧。
“唐叔叔?”
陈湄在颠簸中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自己在唐缺的背上,喃喃开口道,“怎么了?”
唐缺把他往上一托,“抱紧我点,乖,你和阿福发烧了,马上带你们去医院。”
尽管他竭力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但是沉重的呼吸和断断续续地话语依旧出卖了他。
陈湄烧的昏了头,但是还是听出了唐缺的沉重,“唐叔叔,我没事,放我下来走吧。”
他跟阿福都挺重的,唐叔叔肯定很累了。
唐缺没搭理他,只是说了一句“你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就不再说话,一心一意朝着前方跑着,脑海里只有一句话,快点把两个小孩送到医院。
他不懂什么医学常识,但是也知道烧的狠了,把脑子烧坏的例子不在少数,而他的阿福和陈湄的命现在就全部在他身上。
好不容易登上公交车,经过漫长的路程,终于到了医院的站台,唐缺跌跌撞撞下了车,身上的大衣已经裹到了陈湄身上,只剩一条旧的灰色毛衣。
他一点也不感到冷,用已经麻木的双臂背着抱着两个小孩闯进急诊科后才仿佛呼出最后一口气。
“医生,救命!”
39生病
“我看我们还是先逃吧,这里也不安全。”
缪芬扯扯丈夫的衣角,不安地拉低了帽子,生怕被路人认出来,“再说大师也不一定在家。”
陈春生却不管不顾,一门心思认定了自己就是发财的命,径直往楼上走,“你这个笨蛋,就算阿福丢了,只要大师随便指点我们几句,要发财还不是易如反掌。”
缪芬被他勾起心中所想,也就不说话了,他们的钱不多了,现在网上到处流传着两人的照片,甚至一些地方台的新闻中也出现了,弄得他们不得不像过街老鼠一样东躲西藏,生怕被路人认出来。
本来缪芬的意思是赶紧找个小地方躲起来,一边打工挣钱一边注意外面,等到事情平息了再作打算,陈春生却不甘心,想要求大师再指点几招圆他的发财梦,她也拗不过他,只能陪着他来到大师的住处,暗自祈祷大师还没有搬家。
“请问大师在吗?”
陈春生敲了门,却不见大师的踪影,反而应门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头发剪成了平头,看起来憨厚老实,“你好,我师父出门云游去了,说是要过几年才回来呢。”
“你师父?”
陈春生狐疑地打量了他一番,“你难道是大师新收的徒弟?”
“是啊,师父说我有慧根。”
年轻人微微一笑,露出一口白牙,黑色的眼睛更是眯得成了一条缝,“你们有什么事吗?”
“既然大师不在那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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