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延军赶紧点头,“说过的说过的,大队长前两天专门喊我爹过去开会了。”
祝成蹊笑,“说过了就好,主要是大队长和我说三爷是咱们村编织手艺最好的,所以我才过来请教。”
“但…
…”
赵延军迟疑一瞬,“我爹现在不在家,在自留地,要不我去叫他回来。”
“不用不用。”
祝成蹊叫住赵延军,“我主要就是想先看看你们怎么编织的,再了解一下你们平日里处理乌拉草的流程,还有它的一些相关习性,要是能有一些比较有趣的事情也可以,反正也不是什么正规严肃的事情,就随便聊聊而已,没必要耽误三爷的时间,我觉得您就很合适,毕竟大队长之前也说过您的手艺也不差。”
眼看都快秋收了,她这时候跑去耽误人家干活,不得被天打雷劈啊!
赵延军又不好意思地笑笑,“不差啥啊,我笨手笨脚的,学了这么多年也就那样。”
“您也太谦虚了,不止大队长说过,我们之前过来的时候也亲眼见您编的鲤鱼,活灵活现的,真的特别好!”
祝成蹊夸着夸着就说:“要不然我们就先聊聊您给家里孩子编鲤鱼的事吧。”
赵延军明显一愣,“这……有啥好聊的?这不就是一条鱼嘛,编着玩儿的。”
“那能聊的就可多了,比如为什么会想着给孩子编鲤鱼,这个编织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趣事儿,相关的处理细节又是什么,和其他的比如编筐编枕头编炕席又有什么不同等等……”
祝成蹊一一和赵延军细数。
赵延军还是有些抗拒,“这卖乌拉草不是主要为了防寒保暖吗,说这些应该没啥用吧?万一回头再被人说这鲤鱼是啥封建迷信,我这……这还是算了吧,要不然我给你说点其他的?”
“叔你想多了,我怎么可能会说你这是封建迷信,我主要就是想多维度的了解一下乌拉草的用处,回头我们卖出去的时候也有更多说服对方的理由,甚至我们将来说不定还能有机会把这些有趣的动物草编也卖出去呢。”
“还是说这些编织手法是不能对外说的?”
祝成蹊又想到这时候还不是信息大爆炸的后世,兴许这时候的人还讲究手艺不能随便外传,赶紧补充道:“叔您放心,我不是要问一些机密的手法,你只需要和我稍微说一下就够了,而且说句不好意思的话,您就是愿意手把手教我,我也不是那块料子。”
“没有没有,”
赵延军赶紧摆手,“这也不是啥机密不机密的,你要是想听,我说就是了,就是我这一时半会儿的也不知道该咋开口。”
“没关系,我
正好有很多问题,我问,您帮我解答,可以吗?”
赵延军点头,“也成。”
祝成蹊赶紧把纸笔拿了出来,赵延军却又是一愣,“咋还用上纸笔了呢?”
“做个记录嘛,主要是我脑子笨,怕听多了就忘记了。”
说着,祝成蹊想起来什么,指着赵宏日门口挂着的鲤鱼说:“对了,我能把那个鱼也拿下来仔细看看吗?”
“这……都旧了,没啥好看的,正好你们前两天说想要买,我就编的有新的,我给你拿新的吧。”
赵延军迟疑了下说。
祝成蹊也没强求,“行啊。”
等拿到了鱼,祝成蹊就一边观察,一边根据昨天写的一些想法提纲开始散性地问相关的问题。
赵延军也一边继续编着东西,一边断断续续地回答着。
等大概十点的时候,头白的赵三爷才挑着两个空桶,满头大汗地回来了。
祝成蹊赶紧和他打招呼,赵延军也拄着拐杖站起来说:“爹,祝知青过来问乌拉草的事情,正好你回来了,你等下来说吧,我去方便一下。”
又朝着祝成蹊不好意思笑笑,“那个祝知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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