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清立在白桃旁边,边欣赏着白桃的盛世容颜,又看了番鸡声鹅斗,实在不失一番好消遣。
她对外面的人拍了拍掌,道:“市集内所有的鸽子都搜刮了没?”
外头人喝:“搜刮了。”
“那还不放进来,别生个浪费我们好等,也让我们唱罢唱罢好戏。”
“好勒,家主,这就来。”
进来几个额头冒汗的小厮,紧赶慢赶的提着四个大鸽笼走进来,一笼就装了四层木板,里面足足塞的鸽子,有两百只之数多,现还在那咕咕咕的扑棱着翅膀叫唤,你挤我我挤你,蒸腾不休。
“咕咕咕,咕咕咕—”
这些都是驯养好的鸽子,也不怕人,养鸽人让它们密密匝匝起飞,在空中盘旋了几圈,再吹着哨子进鸽笼。
这是例行的检查,然后就是鸽笼分为两半,准备开场好戏。
“好了,两位姑娘,您们谁先?”
养鸽人弯腰弓背道。
蔡妙问白桃:“你先还是我先?”
白桃还未开口。
蕊儿又扫了她那五指芊芊的玉手,摩挲着自己指腹上压的薄茧嗤笑道,“刚才看你试弓就是错误的,你怕是连箭都不会用就在这逞能,等会儿下不来台,你可就别怪我不告诉你。”
白桃:“”
她刚只是看这弓好不好看罢了,毕竟政哥哥给她刻的弓可比这把好看多了。
吕秋静在旁徐徐解围道:“左右不过就是个赌气的比试,不想比就不想比也是了,也不必非比较一番不可,何况白桃是宫中的小主儿,君上的心肝肉,你凭得这样欺负,也不怕君上到时候拿纲成君是问。”
她这话粗粗听是帮衬着白桃,可是细听却是卖个空头情。
都已经箭在弦上了,谁要是现在敢下戏台,就准备好被咸阳城的贵女戳一辈子的脊梁骨。
该说不说,不愧是吕不韦的女儿,事情做的就是通身圆滑。
白桃是浸在宫里长大的,听得懂这番话的意思。
女子之间的斗口而已,真论到实力摆上来,准一个个哑巴锯葫芦。
今遭射箭一比,看谁还敢在狐狸精面前嚣张。
心中有了计较,白桃小下巴一扬道:“蔡妙,你先,不然待会儿下不来台的是你。”
“你可真就是,空口说大话!”
蔡妙不屑的笑了声,也不多言。
她双腿前后迈开,重心下沉,沉肩,目标紧紧盯着方位。
那弓箭对准的是即将被鸽子群占满的天空。
这般架势一摆开,其余的贵女们都已经知道她是认真的。
一贵女道:“蔡妙,可不要藏着掖着,使出真本事来。”
另一贵女道:“你不使出真本事,看姐妹们不天天点着个笑话你。”
“若是争嬴了,金的银的圆的扁的,压塌了箱子底的我都给她巴来。”
贵女门抓着帕子笑口吟吟,吃着瓜果享受丫头扇风的她们,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小厮打开两只箱笼,里面翻飞的鸽子如涌动的白浪,“咕咕咕咕,咕咕咕咕。”
一阵叫唤后,鸽子出笼。
就是现在!
蔡妙箭尖一转,疾射而出。
“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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