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人意料的结果,使得周围忽然安静,一众乡亲,竟是都有些反应不及。
倒是胡麻身边的崔蝎儿,他呆滞良久,忽地失态,高声叫喊了起来:“不对,你这不对。”
“你不公平,不公平!”
“……”
仿佛是这一嗓子,惊醒了众人,纷纷投来了目光,极为关切。
而这位胖胖的管事老爷,却只是笑眯眯的,向崔蝎儿道:“孩子,哪里不公平了呀?”
崔蝎儿也是喊过了那一句,才意识到了自己失态,但事已至此,便也只能硬着头发喊道:“我才是炉火最旺的,我……我练的比他们都好,不应该他们都选上了,独我没有……”
就连旁边的二爷,听着也欲言又止。
老实说,崔蝎儿确实是这群少年里跟他时间最久的,火候也是最旺的。
至于胡麻……
……那没法比,连二爷自己都没法跟他比。
但还不等二爷也帮着劝说些什么,那位管事老爷却呵呵的笑了起来,他看起来极为和善,说话不紧不慢,但自然有番气度,笑道:“是挺好。”
“我也看得出来,你应是这帮子少年里,点炉子点的最久,下功夫也蛮深的,但是,老爷我没看错的话,你不久前被邪祟冲过身子吧?”
“炉火已经不纯啦,还是回去调理调理,等明年再说吧!”
“……”
“我……”
本来无论说什么,崔蝎儿都满腔不服,但提到了这件事,他却忽地脸色苍白。
嘴唇颤着,眼底竟满是恶毒,狠狠看向了胡麻。
而胡麻则是听得明白了,却对他视而不见,转过了头去与周大同说话。
“哎呀……”
这么一缓,崔家人也反应了过来,忙簇拥着挤了上来,崔家老三刚才在人群里,并没有听仔细管事老爷的话,如今还不服气的叫喊着:“再怎么着,咱家蝎儿也比胡家小子强吧?”
“他才跟了二爷不到一个月啊……”
“……”
崔家老大瞪了老三一眼,又见周围人多,便陪着笑脸挤到管事老爷身边,压低声音道:
“管事老爷,您看,咱借一步说话?”
“……”
那管事老爷面色和善,却只是笑了笑,并不动步子。
人家傲慢的狠:咱可是红灯会下来的管事老爷,凭什么借这一步给你?
只是昂头看天,向着挤在庄子里的大羊寨子乡亲们道:“我来到咱大羊寨子看看孩子们,也只是顺道,还要去太岁老爷那里烧柱香,把咱红灯会的灯笼挂起来。”
“眼下倒也没空跟咱们寨子里的乡亲多亲近亲近啦,你们有事就跟族长老大人讲吧!”
“我只消在本月二十八号之前,见着咱寨子送过去的五个孩子就好了。”
“……”
说着,撩起衣衫前摆,便出了庄子,也不应族长留的午饭,径直骑了驴去了。
管事老爷要走,崔家人不敢拦,忙围到了族长身边,七嘴八舌的说着。
而另外几个地方,除了胡麻与周大同,其他三个被选上的小孩,兀自懵懵的,但他们家里的大人却是喜气洋溢,兴高采烈,过来抱了孩子左右的看,怎么看怎么欢喜。
有的立刻拉起了孩子的手,要去老火塘子拜谢祖宗荫庇呢,还有招呼着左右邻居,晚上请饭请酒的。
瞧这架势,倒是如前世村里孩子考上了大学一样喜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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