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眼珠转动:“王信上书请求解除婚约之事非是长姐谋划。
那
么在长姐原本的计划里,会如何解决此事?”
鄂邑有婚约,是不便和亲的。
她若要自请和亲,解决婚约是第一要务。
虽然此事对刘彻而言十分简单,但既是请缨,就不能把问题抛给刘彻,而需自己先把这个“前情”
处理好,如此也是证明自己的能力。
卫长从架上取出两份竹简递给刘据。
刘据打开,目瞪口呆。
上面密密麻麻全是王充耳的罪状。
何年何月,王充耳在何地做了什么,怎么摆平。
一桩桩一件件,罗列清明,连苦主是谁,现今情况如何,身在何处都一清二楚。
卫长言道:“这里面有些闹出来过被解决了,有些没等闹出来就被按下,但不论哪种,大多都是借太后之手,倚仗太后脸面。
“若要翻案,恐累及太后。
父皇未必愿意看到太后死后还受此议论,所以大概率不会公开治罪。
但只要闹起来,王充耳即便罪责可免,也无资格再尚公主。
“我此前已经给过鄂邑一份。
她若愿意和亲,可借此解除婚约。
她若不愿和亲,但仍旧不愿嫁给王充耳,也可借此解除婚约。”
刘据灵光一闪:“这就是长姐当日说送给二姐的东西?”
“对。”
刘据突然明白了诸邑所言,长姐给二姐的路不只一条。
就目前来看,起码有三条。
刘据一叹:“长姐何时搜集的这些?显然不会是一日之功。”
“不只王充耳,我还有广仲的呢。”
卫长轻嗤,转瞬将另外两卷竹简递给他,言道,“你也说这是两个烂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不但肖想鄂邑,还打过我和诸邑的主意。
就算他们心有忌惮,没有越界,我也得防一手。
以备他们有过分之举时可以迅速出击。
“不过先前都只是让人顺手搜集,没费太多心思。
最近才着重调查,整理全面。”
刘据眨眼。
不愧是他长姐,真有先见之明。
可说是将未雨绸缪四个字运用到极致了。
他将竹简抱住:“这几卷东西给我吧,我去找父皇,善后之事我来。
长姐不如去二姐那边同她说说话。
她此刻只怕心念已起,还要请长姐想办法压下去才好。”
卫长也不跟他争:“好。”
她当然要去“说说话”
的,阿弟不愿让汉室女子受和亲苦楚之心怎能不让人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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