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正英摆手:“不回!
不回!
这官没什么好当的!
杨狗死了,我也不做这头狗了!”
“大人莫要说笑。”
苍斗山拍拍他的背,乐正英胃里无可再吐,一个劲儿干呕。
迷迷瞪瞪的,忽然就哭了,哽咽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乐正英混混沌沌地被扶上藏空鸟,吹了一夜的冷风,始终心痛地没法清醒过来。
第二天临近中午赶回了官署,失魂落魄。
他坐在值班房里,对着满桌文件无心处理,呆坐了半天,忽然潸然泪下。
哭了会擦眼睛,埋头干活,一直干到下班,回家又恍恍惚惚发了呆,上街买了几坛酒,痛饮狂歌一阵,疼得心口发闷。
他都不知道是怎么艰难度日的。
他因此大病了一场。
宛若做了一场大梦,梦里他有个朋友,好不容易做了有实权的官,高高兴兴地去,却悄无声息地死了。
远在东康的他浑然不知,埋怨他是死鬼。
哪会想到他是真的死了。
他真的死了,连尸首都不知道去哪了。
悲痛又无力。
他请了病假,在家昏天黑地昼夜颠倒过了几日,忽的接到了一封飞剑传书。
是苍斗山寄来的。
他看了一夜。
第二天他睡饱了觉,次日他按着老习惯穿上官服,登上马车准时去上班。
邹博容看到他,笑道:“乐正大人气色还不错啊,病好了?”
“是啊,病好了。”
乐正英点头。
邹博容还挺关心他:“乐正大人是为什么病了?见到杨知白没有?”
“知白我见到了。”
他笑着说,“他过得挺好的。
至于我的病嘛,是去的时候太急,吹凉风受寒了,谢谢关心了。”
“哈哈,没事就好。”
邹博容笑着走远。
该干嘛就干嘛。
万里之遥的苍斗山和微生行走于文缙郡广阔的高昌平原上,当地农民在弯腰插秧,妇女挑着大担的秧苗往田里抛,水车吱呀吱呀欢快地转,一筒又一筒的水浇进水塘里。
“这个时候,乐正英应该收到信了吧。”
微生不懂:“你给他写什么了?”
“我拜托孤灯水榭查了一下那个顶替人的名字背景,整理了下告诉他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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