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料?”
季寰似笑非笑。
将毒药说的如此清新脱俗,这份口舌机巧,倒值得他高看这位老先生一眼了。
姜也没有否认:“娘娘天真不知事,上次归宁回府,老朽骗她那是能够增进夫妻情感的佐料,她便信以为真,当真将其混进了殿下的茶水。”
他无奈摇摇头:“只是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还请殿下不要怪罪娘娘。”
“无伤大雅的玩笑。”
季寰一字一顿地重复,俶尔冷下声调,“老先生,玩笑可不是这样开的。”
“你若想担下这份罪责。”
季寰站起身,冷漠地打量着姜也,“天牢里阴冷潮湿,老先生上了年纪,恐怕受不住。”
他盯住姜也每一寸细微的表情变化不放,心中忖度思量。
姜也的话已经表明了,翊府从不认为他们的小动作能瞒过他。
可若是要收手,悄悄地停下就是,何必多此一举地来他面前,开诚布公地坦白一切。
是料定他不会轻易对翊府下手吗?
呵,未免也太妄自尊大。
亦或是一种试探?那样的话,翊府期望从他身上得到怎样的反应?
以及,翊府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应该也和顾银韵的变化有关。
桐戈说顾银韵自小有失魂的病症,而且直至嫁给他时,依然没有好转。
这与顾银韵前些时日的表现刚好能对上——
浑浑噩噩,像块死木,原来是个傻的。
三日前,顾银韵突然现出活泼鲜动的样子,据桐戈所言,这是她的失魂症莫名其妙地痊愈了。
这一转变连翊府都不曾料到,故而他们本已放弃顾银韵,丢她做颗可有可无的棋子,现今又后悔了,想要护下她来。
是顾钰真的兄妹情深,想让顾银韵远离阴谋,护她周全;还是他需要顾银韵蛰伏下来,待日后挥更大的作用?
季寰缓步逼近了姜也,他的眼神仿佛一把利刃,能够片片将人凌迟。
“老先生,你们翊府,到底想要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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