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瞪着我做什么,我可未出手,当初你不顾他们,毅然下山。
我没有办法呀,只能让锦官来替你喽。”
雁朝轻飘飘的看向玉锦官,锦官立即来到她的身畔,伏在她的脚下。
“现下可还疼?”
雁朝询问玉锦官,绿瞳却扫向下面诸人,“可要再杀几个解解气?”
玉锦官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他们。
玉重锦咬牙,“他一个药人哪里知道疼!”
————
从前的锦官一直病怏怏的,由于母亲一直带着他四处寻医访药,他们的关系并不亲近。
他待雁朝也极其的冷淡,除了那一次,自然在那之后他并未再出现在世人面前。
雁朝是何时盯上他,又是如何找到的他,何时找到的他。
玉重锦想不通。
明明自己下山前,她还对自己软语温存。
如若不是他偷偷去玄冰崖看望父母,却意外瞧见了她银披散,双目赤红,用她那殷红的指甲一点一点的划开他父母的皮肤,挑开他们的每一处筋脉,赤足在他们的血液里欢跳。
他冲上去救父亲母亲,她却偏着头微微笑着说,“傻瓜,你怎么救的了他们啊,我施了妖族禁术,血流干前什么术法医术都没有用的呀。”
她将他束在空中,他苦求她放过她的父母。
她却用挑断他父母筋脉的红指甲,挑着他的下巴说,“好重锦别哭了,你这么哭真可怜,我都要心碎了,你看看你的脚下就是你父亲的血,从前我也这样看着我父亲一点一点的流血死去,你看我们真是有缘份。”
她还说,我母亲死的时候,我就在想玉郢应该怎么死呢,在鬼见窟的时候我就想到了。
让高高在上的神明,血流满地,让世人敬仰的君子皮开肉烂,只要他们不死血就一直流、肉就一直烂,神明的求饶声应该也是仙乐吧。”
她咯咯的笑着,玉重锦却分明听到了地狱恶鬼的声音。
血漱漱流淌的声音,父母凄厉的惨叫声、求饶声、她那时的笑声,这些年一直在梦里缠绕着他。
今霄哪知道他们之间的过往恩怨,她就是好奇玉师兄现在有多痛苦,从前爱的人,把他弟弟练成了父杀母的人傀,刚刚还差点捅死自己。
不对!
用药喂成的人傀只剩一具躯壳,唯主人之命是从,早就没了自我意识,还会像上面那个玉锦官那样装可怜邀功吗?
她一动不动的盯着玉锦官看了两眼,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在他眼中看到了转瞬即逝的杀意。
他真的在伪装,今霄确认!
玉重锦也意识到了这个事情,锦官还有人的意识,他也像自己一样恨透了雁朝。
玉重锦突然看到了一丝希望,只要他和锦官联手,今日报仇还有三分胜算。
————
雁朝望向外面的日头,兴致缺缺的回他,“你瞧我们锦官像药人吗?把玉郢、方映柳做成药人是应当的,可是锦官何辜啊。
即使不看在他这张脸的份,就看在当年那段露水情缘的份上,我也不忍心他受苦的呀。”
“锦官当真不是药、人傀?”
玉重锦心思难辨,若他不是药人,又为何亲手杀了阿爹阿娘。
难不成是他们要求的,是了,那样的日子他们又怎么愿意苟活,锦官是为了成全他们,让他们解脱。
“自然。”
雁朝当然看得出玉重锦在心里给玉锦官开脱,他就是一个这样软弱的好人,不像她和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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