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肴觉着花旗话里有话便没再接茬,而是皱着眉说:“恩,那你保重吧。”
一句保重却如同一记重锤砸在花旗的心上,脸上终于有了别样的表情,他微微失落道:“哥,以后还能见你不?”
庄肴没吭声,背对着花旗往外走。
花旗见庄肴越走越远,就在身影被黑暗吞噬的那一刹那,花旗冲着他喊道:“哥,我下周末休息,给你包饺子吃吧。”
没多会儿,隔空传来一句:“要芹菜肉的。”
花旗松了一口气,嘴角上挑,习惯性露出微笑。
“哟,你在这儿干嘛呢?”
花旗一愣,赶忙回过头,身后站着的是洗衣房的头儿,花旗平时与他很少有交集,所以谈不上多么熟络。
“啊……我就是过来找找我的工作服,不知道是不是被混在客人的衣服里了。”
花旗顺口胡诌倒也顺利成章。
洗衣房的经理没多问,只是好奇道:“花旗,你喜欢男人?”
“啥?”
花旗没想到事情传的如此之快,不过两个小时的功夫就能在洗浴城里成为笑料,若是在等上个天,是不是小城里的人都知道了?
“啧啧,你还不承认啊?”
花旗耸耸肩:“这就好比有人不知道我的名字,非要问我叫什么,你知道我怎么回答吗?”
经理一愣:“你啥意思?”
花旗呲牙一笑:“我一般对待这种问题,只说三个字。”
花旗压低声音,似乎只用嘴型在告诉他:“狗来问。”
说完,花旗不看他表情,带着微笑而去。
花旗不是没心没肺,而是从来不为闲事浪费脑细胞罢了。
此时,花旗已察觉到,在这座洗浴城里,未来的生活将充满坎坷。
花旗回了二楼,从包间里取了上衣和工具包,下楼的时候正好碰到那个大舌头的服务生,二人面对面看了几眼,服务生就跟躲避瘟疫似得躲的老远。
花旗撇撇嘴忽略了这个人。
一路上,花旗遇到了不少同事,他们的眼神多数为厌恶,有的也很好奇,花旗无视一切回了男澡堂子,一进门就听见里面有人说:“哎,你说男人和男人怎么做啊?”
“还能咋做,捅腚呗。”
一阵笑声,随后又有人说:“会不会有屎啊?”
“啧啧,你这人还真恶心。”
“咱们觉着恶心,可人家未必这么认为啊,没准还觉着是增加情趣呢。”
“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啊。”
花旗隔着布帘听了许久,能把这件事当做笑料的只有里面的三个搓澡工,终于让他们逮到机会排遣自己了。
在听下去也没什么意思,花旗故意踹了一下门,随后大咧咧的走了进去:“哟,哥几个都忙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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