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述病情的时候,请不要有夸大的成分,余让。
]……
[依照我对舰长的了解,他并不会表现出“惧怕”
、“害怕”
这种行为。
][随便吧,你也可以当做一种我的推测。
][……他从虫灾星被救回来时,我是治疗团队的主治疗师,他躺在治疗室,浑身脓疮和血迹,还在和我讨论对于他自己的治疗方案,我很难把这种行为和舰长联系在一起。
]余让没回复。
娜芮尔又顽强表示道:[我仍旧觉得你的描述有夸张的成分,舰长具体是怎么展现出他的“惧怕”
?]余让面无表情地晃了下手中的光脑,头也没抬。
一旁的裴希已经拿着东西进了屋内,他正在和阿德加内聊天,询问当时在空中餐车的遭遇,并诧异表示,那里的食物很一般,很少有当地人会去乘坐空中餐车。
如果对高空就餐感兴趣的话,他可以请人在落辉塔的顶楼餐厅订个位置。
阿德加内过去别人说话时,会沉默倾听,在对方说完后,又会礼貌回话,他很少会让一段聊天终止在他的沉默下。
阿德加内面对裴希的殷勤推荐,就沉默了许久。
余让低着头给娜芮尔打字:[在黑暗环境中,他会很明显的肌肉紧绷、呼吸急促。
]余让手指在光脑上轻轻地敲击了几下,他好几次睡觉时间从全息舱爬出来,都看见客厅亮着灯,他当时还以为艾丽没有关灯,远程提示了艾丽关灯。
等洗漱出来,到客厅冰箱里拿能量棒,转头看见舰长佝偻着身子坐在沙发上,冰箱的灯光打在两人间的空地上。
舰长满头是汗,哑声笑问:“余让,你在开冰箱,饿了吗,又吃能量棒?”
余让关了冰箱咬着能量棒走过去,让艾丽打开了客厅灯,看见舰长很明显地长出了一口气。
“怕黑?眼睛能感受到光源?”
余让咽下嘴里的能量棒。
阿德加内抬起手,放在自己眼前张合了数下:“感觉到一点。”
余让点点头,询问为什么他没有在房间睡觉,是否需要自己的帮忙。
阿德加内摸到沙发旁边的拐杖:“在想一些事情。”
他把自己撑起来,靠近余让,不客气地让余让帮忙,“麻烦了。”
娜芮尔对余让的推测不太赞同:[可能是视力正在恢复的正常反应,他已经能感受到光源的话,对光亮有反应很正常。
][他还在我送他回房间,让他躺下休息后,抓住过我的衣袖。
]余让面无表情地回到。
[……恕我直言,我觉得这或许可以归纳为你们伴侣间的亲密行为。
]余让眯了下眼睛,觉得这个医疗官有些离谱。
她宁愿相信她的舰长在身体遭受巨大创伤、住在一个陌生男人家里,和这个男人产生了亲密关系,也不觉得她舰长可能陷入创伤后应激,产生了过去可能少有的害怕情绪。
或者说,在医疗已经发展到,浑身骨头都碎了还能康复的星际社会,人内心的创伤不再是什么棘手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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