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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 6 章（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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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元节夜，金吾禁，城门大开。

秦霁早早地将彩儿打出去买花灯，自己换好装扮，翻出早就备下行囊。

一夜，天月溶溶，城中灯万千。

月花光，在雾霏中融成了一片。

城中开宝，景德，大佛寺外都设乐棚，放万姓入内烧香，作乐燃灯。

而贵家车马则鳞次栉比往南而去，游大相国寺。

大相国寺大殿前亦设乐棚，禁军乐在此吹弹，两侧廊下挂诗牌灯，年年换新。

迢侧目，左边题“天碧银河欲下，月华如水照楼台。”

寺内资圣阁前供奉佛牙，阁外设花灯。

迢进里烧完香去了放水灯处，他叔家堂弟迩提前占好了看席。

“大哥。”

迩挥手招呼，提了两盏荷花灯看向他，“你放放？”

迢未走近，河边就哄闹起。

盖过喧闹一声咕咚落水，众齐齐围向一处。

女子声音遥遥传。

“今先给你个王八蛋放水灯！”

一众疾呼劝阻，“县主！

县主可！”

又接连三咕咚落水声传，水中荷花灯都翻了好些，

迩转头去看热闹了。

……

等到群被拨散，迩仍旧目瞪口呆站在一边，迢顺着他目光看去，落水原那酒宴上。

多嘴多舌徒。

迢收目光，拍了拍迩肩。

“走。”

两放完花灯去路上，迩仍未能过神，他两年未过京城，次一颇觉新鲜，喋喋休地在迢耳边唠叨。

先将城中新鲜玩意夸了个遍，又将其与金陵做了一番比较。

好一番啰嗦又说起了京城中女子。

“大哥，京中女子实在彪悍，竟因着口舌争就将往水里推，若非旁拦着，恐怕县主真会叫公子溺在水中。”

迩心余悸，“大伯说要给你选京城女子妻，看咱们金陵好。

温声软语，婉转似水。”

“她做得倒也错。”

迢转头看向路边军巡铺赶去灭卫兵，在迩疑惑时补充道：

“话密就该多呛些水，省得说出别爱听。”

迩向慢半拍，跟着点头附和。

“大哥说也对，祸事本也从他嘴里出，好端端地当着说什善心替秦家大姑娘放一盏，哪样咒。”

他说完迢应，目光落向四周，旁都在驻足——西面两条街外永昌坊处好大一片光，浓烟滚滚上冒，几乎要点亮半边天。

“那边永昌坊？好大。”

“可，估计谁家房子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