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岁安咬完祁不砚便后悔了,见他脸颊留有自己的牙印和一点点透明的水渍,忙不迭伸手过去想拭擦掉,却被他握住手。
祁不砚垂眸望贺岁安手腕上淡到几乎要隐入皮肤里的红线。
他指腹摩挲过她手腕,带过一阵莫名的颤栗、舒服感。
贺岁安随着祁不砚的视线看去,见他盯着红线看,以为他还在意这件事。
她正欲开口,却听祁不砚问道:“你说过你喜欢我,那你现在有没有越来越喜欢我了。”
贺岁安将脑袋深深地埋进他胸膛前,再点点头。
祁不砚不自觉地弯了眼。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喜怒哀乐中的喜、乐,美妙至极。
祁不砚愿意信贺岁安。
哪怕给贺岁安种下钟情蛊后,这条红线的颜色没变深过,反而随着时间推移,浅到快消失了,他还是宁愿相信贺岁安不会骗他。
他们在木屋里待了小片刻才出去,贺岁安拿果子吃,不忘塞了一颗果子进祁不砚的嘴里。
酸甜酸甜的。
早膳,他们就用了几颗果子和一肉一菜、二碗饭,其中两碗是贺岁安吃掉的,她昨晚的运动量有点大,得多吃点补回来。
他们用完早膳不久,有天水寨人上来找祁不砚。
贺岁安迅速把扎起来的长发解开,利用散发遮挡住耳垂那里尚未消失的小彩蝶,也很庆幸这次的小彩蝶不是浮现在脸上。
非天水寨人或许是不知她莫名浮现彩蝶的缘由,可这里是天水寨,周围全是天水寨人,他们一旦看见她浮现彩蝶,定会明白的。
贺岁安心虚地隔着头发碰了下耳垂,然后站到祁不砚身后。
他回眸看她。
贺岁安垂到腰间的发梢被风吹动,拂过他靛青色衣衫。
吃完饭后,贺岁安刚还往嘴里塞了颗果子,腮帮子鼓囊囊的,没来得及咽下去。
祁不砚好玩似的用手指戳了下她的脸颊。
她瞪大眼。
下一秒,果肉喷了出来。
祁不砚:“……”
贺岁安:“……”
辛辛苦苦爬上孤山、看见这一幕的两个天水寨人:“……”
贺岁安被祁不砚气死。
啊啊啊。
总是这么措不及防弄她,贺岁安再次被祁不砚气到了,小小地哼了一声,别过身不看他,这是怂怂的她发脾气的最高境界。
祁不砚想转她回来。
贺岁安不肯。
他便绕了个圈,走到她面前:“你不开心了?”
贺岁安还是不想理他。
祁不砚不想贺岁安这样,想她笑。
他拉住她的手,仔细想了下道:“下次不戳你脸了。”
贺岁安看了他一眼。
被忽视的天水寨人轻轻地咳嗽一声,提醒他们,还有人在。
不过天水寨人也习以为常。
不就是被忽视嘛
从前,祁不砚会因为炼蛊、养蛊而忽视他们上山;现在,祁不砚会因为贺岁安而忽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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