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规嘀咕道:“就是冷。”
萧翊忽然不受控制地生出了邪念,调笑道:“那你想怎样?”
“我能怎样?只能在你怀里取暖。”
“那就别再浪费口舌,你就是话说得太多。”
萧清规在心中骂他不解风情,殊不知她要的风情眼下委实有些难解。
又是片刻的沉默,夜已经渐深了,月光从破败的漏窗照入屋内,一地寒凉,萧清规在他怀中瑟缩了下,忽又开口:“我没骗你,真的冷。”
萧翊不理她。
她又安静了一会儿,忽然挣开他的怀抱,翻身跨坐在他身上,与他对视:“你怎么不理我?”
萧翊闷笑道:“我理你做什么?但凡你以没骗我三字开头,是必要说谎的。
更何况,你的手都热了,冷什么?”
萧清规面不改色道:“我下身冷。”
“忍着,难道要我抱着你的脚给你焐热不成?长公主殿下,你兄长还受着伤,就不能怜惜……”
她负气叹息,忽然俯身凑近他,果断吻了上去,封住他的嘴,堵住他未完的话。
萧翊也不免怔愣了一瞬,反应过来后也并不热烈地回应她,只一味任她笨拙生涩地攻陷自己,享受着她鲜有的主动。
他倒是想要索取更多,却又下意识劝告自己,要懂得浅尝辄止,循序渐进。
可她今夜的爱意有些猛烈,猛烈得让萧翊震惊,漫长的深吻作罢,她的唇间还挂着他的津液,双手已经开始解他的衣袍,惹得他身上的刀伤作痛,感知冰火两级般的情潮。
胡袍丝绦繁琐,她解得极累,还剩下最后一个,干脆掏出了袖袋里的匕首,她也没想到匕首会用在此处,挑破他衣袍的最后防线,彻底向她大敞。
他的里衣领口微乱,萧清规捏了上去,萧翊才轻轻攥住她的手腕,喉咙微耸,明知故问道:“做什么?”
萧清规看破他的欲迎还拒,果断扯开他的手腕,扒开衣领,看到他肩头陈年的箭伤,也是她给他留下的初痛。
萧翊不过眼帘微动,萧清规已吻了上去,那又不算吻,是舔舐、是嘬弄,她像一团狸奴蜷在他的怀里,引他作痒,爱抚他的暗伤。
萧翊不觉按住她的头,想将这一刻延长,不断地延长,永无止境,欲望随波而起。
他垂眸看到她颈间微小的伤口,泛着血红,大抵是被普天通手下的刀锋抵住时划的,于是他也缓缓低下了头,舔上去,让她发出阵阵瑟缩。
他们是一双相携逃离世俗的小兽,躲避在破庙之中互舐伤痕,只要彼此依偎,便能熬过冷酷的寒冬。
不知过了多久,她轻喘着抬起头,他的左手仍挂在她的脑后,看她用如丝的媚眼望穿他。
萧清规柔声开口:“我听到了,我昏迷时你来看我,你说你不愿再做萧翊。”
他自认为错了二十九年,做了二十九年的萧翊,不愿继续错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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