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本宫兄长。”
萧清规也重复道,“何来偏心一说?你倒不如说我整颗心都放在他身上。”
她脱口而出没觉得什么,陆真颜听着末尾的那句却觉得刺耳,暧昧极了。
可他不愿相信,只能装作未闻,满腔的酸涩似乎要化作泪水,浅浅盈在眼眶,含情脉脉地看着她,口中说的话却很是狂妄。
“殿下,殿下视辰王为亲兄,辰王视殿下可仅仅是亲妹?恕真颜妄言,辰王虽名为太后之子,宫内外皆知,其生母为卑贱的北胡女子,如何配为殿下的至亲之人?若论至亲,陛下才当得上,否则辰王如今岂止是辰王?再者说……”
“你放肆!”
萧清规当即用力地将他推开,满脑子回荡着他那句“辰王视殿下可仅仅是亲妹”
,最要命的是她竟然不知该怎样反驳,她可绝非笨口拙舌之人。
陆真颜跌在地上,就用那双泪眼紧紧盯着她,明明她高坐在榻上,却觉得像是矮他许多,被他审视着,审视得她心慌,还偏要等她说出个答案。
她鲜有的失了仪态,猛然起身上前捏住陆真颜的衣袖,沉声说道:“我不知你听到了什么腌臜议论,抑或是你这颗玲珑心生出了什么邪念,我只与你说这一次,他永远都是我兄长,并非旁人可随意挑拨的。
你即刻便回千秋寺,筹备行像礼,本宫今日还有要事,等南荣使团离京再与你详算这笔账,希望到时你已思愆自省。”
陆真颜色显然还有话说,没等开口,门外传来寿眉的声音:“长公主,王爷来了。”
萧翊风尘仆仆,刚从京畿大营回宫,路上听人禀告知晓萧清规未去千秋寺看观音像,还当她在使小性子,直接亲自来请,寿眉话音刚落他便直接推门而入,语气散漫地叫着“阿菩”
。
陆真颜闻声连忙整理仪表,起身站立,而萧清规退回榻上,耳边听着一声声的“阿菩”
,脑海中又回荡起陆真颜质问的那句“辰王视殿下可仅仅是亲妹”
,顿时心火上涌,激得她眼前发黑。
萧翊全然不知屋内刚刚发生了什么,进门后宛如看不见陆真颜一般,迳直走向榻边。
他本想落座在萧清规对面,恰巧见她额前的那缕发丝乱了,便顺手给她拨了回去:“今日的双鬟梳得倒是华贵。”
南荣使团入京,今晚定要设宴招待,她合该出面的。
萧清规恍惚感知到萧翊的指尖擦过她的鬓角脸颊,无心之举,却反添了一丝撩人情愫,当即心痛愈盛,疼得蹙紧了眉,身子也要坐不住,迳直向下栽去。
“阿菩!”
“殿下!”
萧翊连忙将人抱入怀中,厉声叫道,“快传贺兰世镜!”
失去意识之前,萧清规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萧翊:“别叫天师……云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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