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种?”
郑飞和卷缩在地上的皇甫玉龙一下子全明白了。
只是他们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大少李彬的妒忌心居然会这么强烈,致以达到这种可怕的地步?即使二少李侠不是他大少的亲弟弟,但也总是在一起生活了多年吧,难道财产、名声真有那么重要,重要得会逼着这位也颇有名声的“及时雨”
做出这么绝情的事情?“及时雨”
既能对他人有求必应,帮助他人,难道对一起长大的二少就不能容忍?对相处多年的二少就没有一点亲情?
郑飞心里为二少报屈,想他大少李彬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没想到他竟是小肚鸡肠,心眼比针眼还那么小,没有一点容人之量,对他的“及时雨”
称谓怀疑是沽名钓誉,借以掩人耳目而已,气息微弱地问道:“你……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大少李彬渐渐缓解平息了心中的怒气,缓慢道:“常说一山难容二虎,我李家堡应该只有一个主人,一个真正的主人。
你知道吗?有他在我上面罩着,我就不会有出头之日。
在我的家里,我竟然像是个客人,好像全庄上下都把我当成了客人,什么事都去问他,都对他显得毕恭毕敬,那种每个人对我都是可有可无的态度我受不了,我实在受不了啊!
还有,还有二少他那骄横不可一世的样子我更是受不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因为这一切都是我的,我的……你懂不懂?懂不懂?”
刚开始还很平缓的语气,到后来因妒忌心泛起,却愈说愈激动起来。
郑飞已明白了一切,一个人要到了这种地步,已经是走火入魔,过于偏激,完全是一种疯狂的行为,或许是别有用心的人,正是利用了他偏激的这一点,给他喝上了迷魂汤,让他陷入困境不能自拔。
他现在的心态已不是任何人,任何言语,任何理由,所能令他改变的了,便试探问:“你,你真的不念兄弟之情,于置他死地才甘心吗?”
“是的,我一定要他死,要他死,只有他死了,我眼前的乌云才能散尽,别人才看得到我,也才能显得出我大少来,他一日不死,我就一日无出头之日。
为能胜他一筹,我曾经用尽一切方法,拢络过所有的家丁及江湖人士对我予以吹捧,但我不但失败,也失望了。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每一个人眼里看到的都只有他一个人?为什么每一个人所谈论的又都是只有他一个人?世间为什么有此不平等?为什么?这为什么?”
大少李彬现在的样子哪还像个人,一个人哪有这种似要吃人的可怕的神态?他挥舞着双拳,眼睛布满血丝,口里低嗥着,露出森森白牙,显露出一付恐怖的表情。
这一连串的为什么,倒把郑飞给问傻了,也不好回答。
是的,江湖上提起李家堡来,人们第一个念头那就是有个名震山河闻名遐迩的二少李侠,再来人们才会想起李家堡还有个大少李彬。
平心而论,大少李彬也并非是泛泛之辈,论其武功、才智、人品也甚为出众,可是为什么人们谈论二少李侠的地方多,而提起大少李彬的地方少呢?郑飞当然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也无从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世上本来就有许多事情是没有理由的,就如说,有好汉没好妻,烂眼子娶个花蜜蜜。
有人幸,当然也就有人不幸。
有人成名的快,可是也有人努力了一辈子,还是默默无闻。
就像有人做了一件狗屁不通,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可经人一宣扬,就声名大噪,轰动天下,而有人行善了一生,最后却落得一个啥也不是。
有的人做恶多端,可阎王爷偏不要他的命,让他长寿。
有的人一生与人为善,却阎王爷让他得病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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