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宁和对方闲聊了一会儿,跟霍铭衍继续往前骑。
一路前行,绕到江边。
这几天天气好,天边的晚霞绚烂如锦,染得江面也泛起金黄和绯红交错的波纹。
金色的是夕光,绯红的是云霞。
单宁用脚撑着地,跳下车,把自行车停在一方,拉霍铭衍陪他一起站在江边吹吹风。
远处的人行道上有结伴归家的学生,也有父母或者祖父母牵着孩子说说笑笑往回走。
单宁扯了扯制服的衣领,感觉太拘着,解了两颗扣子,随意地敞开了一些。
他手伸进口袋里,想摸出一根烟来叼着,偏偏指头刚碰上烟盒又触电般收了回去。
霍铭衍不喜欢烟味。
单宁想了想,把整盒烟从口袋里掏出来,搁在旁边的石墩上。
他半倚着石墩,着远处往来的行人。
如果霍铭衍没出现,他很可能就这样过完一辈子,像老成、像孔利民一样,找个普普通通的伴侣,做着普普通通的岗位,到年纪再大一些,就可以学着自我调侃、可以学着从过去的人生里挑拣出值得称道的东西来吹牛,仿佛自己已经毫不在意。
真的不在意吗老成、孔利民他们安安稳稳的表象下,也藏着一颗躁动的心。
就算上边想要快点结案,事情没查清楚就让人认领了尸体,孔利民还是盯着疑点要深查。
有些东西是长在骨子里的,除非连着骨头一起剜出来,否则永远都不可能忘记。
就像他遇到霍铭衍一样。
如果没见着,可以强迫自己不去回忆、强迫自己不去想。
可要是见着了,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不管是不是所谓的“命定”
,能再和霍铭衍在一起,他愿意,要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他这人皮厚肉糙,怎么折腾都没事,变成猫变成狗,或者变成别的什么东西,他都乐意。
只是当年的事依然是扎在他们之间的刺。
哪怕陆家人已经不能再故技重施,哪怕他们不会再受到什么阻挠,这根刺还是要的要不然霍铭衍心里不舒坦,他也不会好过。
单宁转过身,向靠着另一个石墩站在那的霍铭衍。
霍铭衍长得好,怎么都好,浑身上下没一块地儿不是照着单宁喜欢的样子长的。
他以前就喜欢霍铭衍,特别喜欢,喜欢到连脸皮都不要了,死皮赖脸地追在霍铭衍屁股后面跑。
不管怎么逃避,解释都要给。
单宁开了口“你没有说过你的父亲是联邦元帅,我也没说过我的母亲不是海湾这边的人。
我的母亲是首都人,她出身首都陆家。”
霍铭衍眉头跳了跳“陆家”
单宁说“对,陆家。
你知道”
霍铭衍说“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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