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李箱着可挺贵的,人家小姑娘不至于贪一块手表吧!”
“这你就不懂了,娇生惯养的才任性呢,你人家后妈和儿子穿得还挺朴素的,这是对前头那个生的比自己孩子还好呢!
这不就惯坏了,一生气就离家出走,还偷东西,估计是大手大脚惯了,一百多的东西也不当回事。”
于承业在一边听得青筋直跳。
虽说这些人议论的话对他有利,可他一点也不想被人说“朴素”
好吗?
好像于静姝是千金小姐,他就是个下人似的!
李封疆皱起眉头,说道:“一块手表,阿姝还不会在眼里,你们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于静姝:“……”
啊这……
论吵架,李伯伯您这战斗力也太弱了。
好在于静姝本来就希望陈继芳母子闹起来。
毕竟光在筒子楼里出名算什么事,在整个上海出大名那才好呢!
陈继芳就算想破头,恐怕也想不到,那块表早被她卖了,还卖给了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
于静姝眼珠子骨碌碌乱转,一副心虚的模样,色厉内荏地说道:“你可别乱说话!
上海牌手表全国都有名的,难道就许你一个人有吗?”
这话要是放在平时说,还挺有道理,放在这里说,却像极了狡辩。
陈继芳哪里肯放过大好机会,当即就反驳道:“静姝啊,你前阵子还在忙着你外婆的丧事,昨天才到上海,哪里有功夫去买手表?就是有,上海牌的手表也得排队买呢,没提前打招呼,想买也买不到的。”
哼!
来这死丫头过行李箱了,果然是贼,竟然霸着她的手表不想还。
这一刻,陈继芳仿佛占据了道德制高点,腰杆都挺得更直了。
她一点也没考虑过,那块手表本来就是用叶知秋的嫁妆换来的。
于承业这时已经走向行李箱,不耐烦地说道:“妈你和她废什么话?她这么不知悔改,咱们也不用再留情面了,把手表翻出来咱们就走!”
虽是这么说,于承业却没打算按照自己说的做。
他要是真翻出了手表,必然会在医院里大肆宣扬,非得让于静姝再也没办法抬头做人不可。
到时候只有他们于家收留她这个赔钱货,让她下乡她就得下乡,让她交出遗产她就得交出遗产。
李封疆不可能放任别人这么欺负于静姝,当即挡住于承业,一手像铁钳似的,制住了于承业的胳膊,“你们不是公安,没权力搜阿姝的东西。”
说完,就一把将于承业甩到了一边。
于承业揉着胳膊,神色阴狠了一瞬,突然喊道:“李师长,您可不能仗着职位欺负人!
我们现在证据确凿,作为军人,您得为我们主持公道,怎么能包庇于静姝呢?”
霍旬之前亲眼见证了于静姝卖手表的全过程,此时再着小姑娘表演,一瞬间就猜透了她的心思。
不过于静姝昨天是怎么离开家的,霍旬早在江老太太那里知道了,因此于静姝卖掉手表的行为在霍旬来,根本无可诟病。
反而是眼前这对咄咄逼人的母子,格外令人厌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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