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石厚欣喜回朝,面君复命,将茅舍所闻尽皆告之。
卫公州吁闻言大喜说道:“即如此,事不宜迟,明日便汝与孤一同往陈!”
石厚思伏一阵回道:“不可!
现有一要紧之事,需君上留朝处理!”
卫公州吁闻之问道:“朝中何事能大过此事?”
石厚回道:“东南郕人,乘君伐郑之际犯吾边境,小小郕邦亦欺卫室无人,君上不可不查!”
卫公州吁轻言道:“郕人蝼蚁,不值一提,待吾归来,孤即起兵灭其宗室!”
听其说道,石厚上前谏言道:“君上此如去,朝中无主,且百官之中,多有怀二心者,君上正可借郕人入侵之际树立威信,短期内朝中不会起变故,彼时君上乃可安心离朝。”
卫公不耐道:“似此何时可得觐王,不获王命则君位不正,臣民不服,郕人实可恨也!”
石厚慰其心道:“君上无需如此忧心,此行去陈,打点上下亦需时日,臣可替君先行前往探路,待一切安排妥当,君上直去面王即可,其时郕人之乱亦已平复,可谓一石二鸟!”
卫公州吁闻之大喜接道:“那便有劳石卿,孤定教郕人永世不得翻生,后悔当初!”
二人商榷停当,各自分头行事,一人访陈,一人伐郕。
先说石厚持节出使陈境,应石腊之情,獳羊肩随行一同前往。
行得三日,石厚二人抵达陈境,先到驿站歇脚,递上邦交国书。
次日陈公陈鲍召见石厚,陈人庙堂之上,石厚拜道:“卫人石厚揭见,陈公万安!”
陈公陈鲍申手虚请一回,回道:“卫使免礼,不知入鲁有何见教?”
石厚起身答道:“宋境一别,吾主卫公甚是挂念,特遣某备以薄礼前来探望,以续前好!”
说罢抚掌三下。
堂外獳羊肩领队抬进一箱珠宝,陈公见之大喜,陈公陈鲍笑道:“卫公何其客气也,孤何功敢受此禄!”
石厚闻言连摇其手道:“公与吾主亲胜手足,些许薄礼何足挂齿!
况卫公遣某前来确有一事相求,祈盼陈公举手而援!”
陈公陈鲍应道:“卫使且请道来,孤当尽力而为!”
石厚亦不再客套,开门见山道:“听闻陈公颇得周王赏识,吾主卫公欲求觐王,劳烦陈公代为引见,不知陈公意下如何?”
听罢,陈公陈鲍惊问道:“此事,卫公何以知晓?”
见问,石厚陪笑回道:“吾父石腊,不知陈公可还记得?正是吾父提议,小可乃敢开口相求!”
说罢,石厚侧女望向獳羊肩。
獳羊肩会意,自胸前取出竹书一卷,双手托举过顶上前拜道:“吾乃石公家宰,受主之托随同前来问好陈公,且另有嘱咐,说是陈公对卫公所求若有为难,可观此书!”
陈公命人取过书简,展卷而观,见其写道:“陈公在上,石某叩。
一别经年,甚是挂念。
遣使而至,问君安好。
老夫耄矣,无能为也。
卫邦褊小,多生祸乱。
近日悉闻,君臣入陈。
倚君王恩,欲求觐王。
与君故交,书献数言。
此二人者,实弑寡君。
今求觐王,实为正言。
公若插足,必惹郑怨。
徒增仇恨,得不偿失,君为邦故,敢即图之。
书不尽言,君自斟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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