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与祝缨对望一眼,都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
花姐推祝缨:“快去换了衣裳,今天咱们也不做饭了,就吃现成的。”
魏婆婆家的店就在坊内,一向生意兴隆,她家有好酒,又从外面别人家每日订一批做好的菜品分售,只有鸡鸭是自己做,炖得极香,没有禽类的那般腥骚气。
据说魏婆婆年轻时也是高门内的女厨,攒够了钱,自己出来开个小门脸儿,她的女儿仍然是接了她的班。
不多时,杜大姐买了一篮子的东西回来,说:“都是干的,再烧个汤吧,我买了个葫芦。”
煮汤她还是会的,大不了最后请花姐或者祝缨伸手调个味儿。
花姐笑道:“好。”
过一会儿,张仙姑和祝大的兴奋劲儿也过了,见花姐也在看着,都点不好意思,都讪讪地了手。
张仙姑对祝缨道:“你就看着你爹发癫啊?”
祝大道:“什么叫看着她爹发癫啊?她娘不是也……”
两人闹哄哄的,祝缨卷起袖子说:“今天大姐请客,我去把葫芦切了,一会儿汤好了就吃饭。”
杜大姐忙说:“你们先吃,今天又有酒,汤要到最后趁热喝才解酒舒服,我看灶火就行。”
祝缨道:“行。”
她还是先把葫芦给切了,一会儿杜大姐直接下锅煮就行了。
花姐跟进去,拿个小碟,把各样调料的份量都拣出来:“一会儿加两瓢水煮熟,最后把这些放进去就得了。”
然后花姐和张仙姑一起动手,在正房摆了一桌子,那一贯钱除了花姐点的几样,杜大姐又买了六种蜜饯、四样干果,最后交还一把零钱给花姐。
一家人围着一桌子坐,张仙姑道:“杜大姐,你先别忙啦,也先吃。”
杜大姐就拿两只碗,一只装饭,一只装了点肉,配一点咸菜去房里吃,张仙姑撕了条鸭腿给她送去,才回来安心坐下来倒酒。
前阵子张仙姑担心得狠了,说:“今天可以睡个安稳觉啦。”
祝缨道:“嗯。
对了,可能会有人来讨情……”
张仙姑道:“什么礼都不收!
咱们家呀,平平安安的最好!”
花姐笑道:“也是为了小祝以后没有把柄叫人拿捏。”
祝大道:“喝酒!”
一家子开心地吃了一顿,席间,他们又说起王云鹤好像也有个奏本,祝大有点得意地说:“老三还想到他头里去了呢!”
张仙姑也开心:“怪不得你两个常在一处,原来是想以一起了。”
祝缨道:“他办事比我妥贴多啦!”
人家王云鹤一本上去,稳、准、狠,仪典上一写,齐活。
别看朝上正在吵,多半吵不过王云鹤的。
就算有人反对,王云鹤的帮手也多,冼敬那样的学生虽然外放的,朝中、京城,别的学生、同门、朋友,又或者是仰慕他的人也会思量。
祝缨与花姐碰了碰杯,说:“我奏的事儿准了下来,可得加紧干了。”
张仙姑和祝大升起了一股与王云鹤争竞的心思,都说:“那你好好干!”
又不放心地叮嘱,“还是稳妥些好,没有王京兆干得快,也不丢人!
只要你好好的就行。”
祝缨道:“我有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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