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又听何京说了现场的情况,比如已经封了现场。
男尸在地上,女尸是被绑在床柱上的,等等。
裴清挑了挑眉,心道:这马某倒是会玩,这样的父亲倒有个那样敢闹府衙的女儿,不知该说此女是肖还是不肖了。
等何京说完了,裴清看一眼祝缨,祝缨就说:“周某现在大理寺狱中,有刑部的人看着。
唔,昨日下官与鲍评事往五娘家看了,不曾进入现场,只好问一问证人,在外面转了一圈儿。
又蒙京兆许可,看了一眼尸体。
侦知,马某在花街风评不好,常有凌虐之举,给钱倒还算大方。
周某么,纨绔习性。
其余细节,还请京兆俯允,许下官看看现场,再看看凶器,再看一回尸体。”
何京道:“司直真是个直白的人。”
祝缨道:“十五天,已经扣了一天了,今天眼瞅过一半儿,不直白不行呐。”
王云鹤道:“可。
先定出方案,再召他们办差轮番之人来吩咐。”
裴清道:“京兆所言极是。”
他们俩,连范绍基一块儿定了个计划,就是,两家各出一个仵作,再验一回尸,然后查看凶器。
然后一起去案发现场再勘查一回,同时,还要再审问一下周游。
范绍基道:“既然时间紧急,下官陪同裴少卿去现场即可,不如大人先去大理寺再审周游?”
王云鹤道:“无妨。”
于是召了双方的仵作、班头等,一边让人去花街清场,一边去仵作房看尸体。
男尸还是那个样子,不同的是凶器也被取了来。
裴清拿布托着这柄佩刀,这刀的刀身与刀鞘分开,见刀刃、刀柄上都是血迹,刀鞘却很干净。
鲍评事低声对祝缨道:“嘿!
可比寻常禁军的刀好多了。”
裴清道:“是他的刀。”
又比了一下男尸身上的伤口,从刀锋、刀刃的长度等看,也都合得上。
女尸就不太合适他去扒了人家的衣服比划了,不过从外衫的破损处也能看出还是比较合适的。
杨仵作一板一眼地说:“找了稳婆来比过了,伤口是合的。”
田仵作看了他一眼,杨仵作点了点头。
其实,他们私下背着人的时候,男仵作们也会悄悄验过。
否则光凭稳婆的话,仵作也不敢信实了的。
王云鹤问道:“如何?”
裴清双手将刀放下,道:“我没有什么疑问了。
你们呢?有话就说,不要吞吞吐吐妨碍了正事!”
鲍评事道:“这也未必是个男人干的呀!
十几刀,力气差不多的女人也可。
既然是个凌虐的人,也许是仇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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