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也懒着跟你在这兜圈子了,你要是红党我就放你一马,你要不是红党,那今晚你就只能交代在这了!
林荣说完手里突然变出一把匕。
什么?男子听了林荣的话愣在了当场,为什么我要是红党你就放我一马?不是红党反而要……?男子脑子有点宕机!
没有为什么?我也没必要对你撒谎,若我对红党有恶意,那么不论你是不是红党,你现在都有嫌疑,只要我大声一喊,或者把你交给侦缉队的就立了大功,至于你是不是红党,他们把你带到侦缉队,是真是假自然由他们慢慢甄别,可我现在想救的人是红党,却不清楚,你是真的红党还是假扮是,如果你不是,今晚的事会给我带来风险,那就只能怪你倒霉了!
中年男子这时突然醒悟,这个年轻人很可能也是组织上的人,毕竟如果是敌人,不需要判断自己是否是正在被抓捕的红党,只要把受伤的自己抓住交给侦缉队就行。
这个年轻人一定是我们自己的同志,只是不愿暴露自己的身份,在这个面临绝境的地方,遇到了愿意冒着生命的危险,营救自己的同志,中年男子内心勇起了一股热流,革命的鲜血未冷,革命的种子后继有人!
这个年轻人说话虽然冷漠无情,但是那冰冷不带一丝感情的语言,却饱含着对革命的忠诚与热爱。
你说的对,你若真的不安好心,我承认不承认又有什么意义?这个情况已经没有瞒着的必要了,我确实是红党!
你也是组织里的同志吧?
靠要不要这么给自己加戏!
这是误会了,也难怪,这个时代里大部分人对红党是不了解的,更多的人是惧怕,惧怕沾染上红党给自己带来麻烦,更别提主动要求营救红党人员了,见过了太多的人麻木不仁,太多都人只在乎自己的小家而忘了大家。
林荣没有解释,为了能够顺利沟通,决定让这个美丽的误会继续下去,我不问你是谁,你肩负着什么任务,我只想知道你怎么证明?
我现在无法证明,我是被侦缉队追捕时受的伤,同志为了保护我,把敌人引开了,我要是跟侦缉队是一伙的,又何必中了枪之后必躲到这个地方,我又怎么知道这里恰好有我的同志?
对于中年男子的话,林荣根据直觉还是选择了相信,这个地方不是老蒋的地盘,没那么多复杂激烈的斗争,侦缉队也没有那么敬业的人为了抓红党搞的自己中枪,这个年代枪战即便不致命,但是感染可不是说的玩的,红党与阎老西之间还表面上是保持了一定的默契,红党在这里活动踪迹确实很少听说。
没有思考多久,林荣终究是决定要想办法营救眼前这个人。
林荣收起了手中的枪和匕。
这把枪先由我保管吧,到了合适时候在还给你,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你?你在这个县城可还有安全落脚的地方?我说的是任何认识你的人。
叫我老黄好了!
我在县城倒是有一处安全屋,是以前一个远房亲戚的房子,别人都不知道我们的关系,这个亲戚已经去了南方,这个房子空有一年了,一直没有出租,我手里有他家里的钥匙,除了我连我家人也不知道。
林荣皱皱眉,看着坐在地上的老黄,这样不行啊!
你突然跑到一个陌生人家里去住,邻居会现的,今晚枪打的那么厉害,明天肯定封城,只要一搜,就能把你搜出来?
这个我知道,我那亲戚家有个地下室,地方不大,但是位置很隐蔽,我可以躲到那里,没人能现。
好吧!
现在你指路我带着你去那里,咱们得抓紧趁天黑快点行动。
林荣伸出手将老黄拉了起来。
漆黑的夜里,一只乌鸦悄无声息的在客栈上方盘旋,县城的枪声也渐渐的消失。
几处不知名的街路上,三三两两的人群,拿着火把在巡视。
林荣带着老黄七拐八拐的到了这个许久没有人住的安全屋,直到进了安全屋的地下室,两人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油灯点燃,黑暗的地下室渐渐有了光亮,老黄眨了眨眼逐渐适应了光明,也终于看清了,这个隐藏在黑暗中和自己对话的年轻人,面前这个年轻人纤长的双眼,黑白灵动的眼球,清俊的面庞,看起来一表人才。
老黄暗自点点头。
我不会询问你的名字,你也不要告诉我,我们就同志相称吧。
我其实还有一件事…,算了,感谢的话我就不多说了,希望有一天革命胜利了,我们还能再相见,你快回去吧,路上多加小心。
林荣看着面前这个浓眉大眼的中年人说道,老黄同志,这个时候就不要藏着掖着了,你应该有什么难言之隐,你我萍水相逢,有什么话就说出来,能做到我就去做,如果事情出我的能力,那我也不会去冒风险。
其实,老黄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说出来,我在这个县城隐蔽身份已经很久了,身边没人知道我的身份,这一次暴露,恰好赶上组织派人来秘密接头,我们内部应该是出现了叛徒,我的身份很快就会被暴露,我不怕死,唯一让我放不下心中牵挂的,就是我的女儿,高小毕业,我担心的是,因为我的身份连累了她,我知道这个时候不应该将儿女私情讲出来,只是…我本不愿这个时候说出来,只是看你在躲避敌人搜查上有着特别的直觉,我们回来这一路,你几次莫名其妙的举动,事后都证明了你的判断。
我这才存了私心说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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革命不等于抛家弃女,我们冒着生命的危险,即使为了这个民族,更是为了广大的人民能够幸福,也包括自己的家人,老黄什么都不用说了,你先躺下,我先给你包扎一下,然后咱们去把你女儿接来。
酒精在伤口上流过,一个医用止血钳粗暴的探入肩膀的伤口,在肌肉筋膜内肆无忌惮的穿行,不断碰触着筋肉神经,在伤口里搅和了快分钟,血淋淋的止血钳夹着一个弹头从伤口里退了出来。
看着老黄苍白的脸上冒着冷汗,有点不太好意思,活干的有点糙,摘下橡胶手套,伸手探入后背的背包,拿出一个黑色的玻璃瓶,拧开盖子倒入了一些白色的粉末撒在伤口上,一卷绷带缠了两道,打了个简单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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