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青梧目送着?男人离开,顺着?光洁透亮的玻璃滑落到地面上,尤为反感自己此时此刻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
她必须要想办法离开这里,如此呆坐到天黑,从?膝上抬起头时瞥了眼身后,映入眼帘的是亮着?引路灯的花园与宽敞无人的大道。
陶家关她的房间在二楼,紧挨着?的是一整片郁郁葱葱的草坪,长势很好。
陶青梧拉开半边窗户,环顾四周后大着?胆子半趴在窗台上,咬咬牙跳了下去?。
她显然低估了这个高度,草坪也没她想得那么平整,布满了细碎的石子,跌落上去?的时候痛感瞬间席卷了她,全身各处没多久就布满了细小的青紫痕迹。
强忍着?所有不?适,陶青梧碍于?对周遭环境的陌生,莽撞着?撞到了别墅群在夜里巡逻的保安。
她将保安当做救命稻草,无奈保安见?她慌慌张张的样子,旋即又将她扭送回了陶家。
陶衍安坐在客厅,给?保安道完谢又很快变了副嘴脸,“别白费力气了,这片别墅群是陶氏的产业。”
顾名思义,这里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陶氏的。
似是怕她又会跑,这次安排的房间在别墅的顶楼,没有先前的那个环境好,看?样子应该是仆人临时休憩的地方?。
没多久,之前在洗手间仅见?过一面的女人推门而入,手上拿着?消肿祛瘀的药水。
经由方?才的事,陶青梧对陶家的所有人都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下意识往床的最深处挪了挪。
“二小姐,你?别害怕,我来给?你?上点药。”
女人将手中的东西放到床头柜上,小心翼翼地坐到床边。
她低着?声音,“谢谢谢您,不?用了。”
“二小姐叫我陈姨就好,是陶家管事的。
我不?会伤害你?,你?过来,身上都是伤。”
陈姨对她招招手。
陶青梧不?小心蹭到身上的伤,吃痛一声,定了定神后朝着?女人的方?向缓慢挪去?。
她不?禁望了眼窗外,沉重的夜色似是噬人的魔爪,逼迫着?她不?得不?选择认命。
好端端地,她又想起了傅庭肆,那通电话彻底让她知难而退,失了最有利的庇护。
相距陶家别墅几十公里开外的秋榭园,如水的月光洒落在凤栖湖面上。
湖边的书房内,一只?大掌捏着?螺钿毛笔,肆意洒脱地落在纸上。
寂静美好的氛围被突然进来的鹤叔所打破,立在书桌前,一副犹犹豫豫的模样,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傅庭肆落下最后一笔,搁下笔,瞥了一眼,问:“什么事?”
鹤叔先是帮他添好茶,继而将背在身后的手伸出来,递出一张红皮白底的请柬,“少爷,陶家后日有酒会,递了请柬来。”
他捏着?茶杯的边缘浅酌一口?,扫了下又收回视线,“推掉。”
“好的,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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