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阁楼有四层多高,应该是个喝茶的雅趣之处。
高阁四层的一间茶室之内,十数张的凳子上已然坐满了人。
更有没座的,皆站在室内。
好在这茶室颇为宽敞,饶是如此也看起来有些许的拥挤。
茶室内有六根两人合抱不过来的铭柱,铭柱之上皆镶嵌者着金箔大烛台,烛台上大烛摇晃,将整个茶室照的明亮通透。
这茶室内人虽多,但却泾渭分明的分作两拨。
一拨俗家打扮,皆是身着华服,一副富商豪绅气度。
以中间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为首。
那老者年岁看去应有近七十岁,饶是如此,保养的却很好,面色红润,只是那长相却不太好,吊眉梢、四角眼,薄嘴片,颇有几分刻薄之相。
另一拨却是多道装打扮,皆是玄色宽大道袍,手拿拂尘背后背剑,木簪别顶。
这群道装打扮的人也以中间的一位道人为首。
那道人的穿着更与这许多道门不同,竟穿了一身玄黄色道袍,道袍的锁边之处,皆是金丝线缝了。
看起来这一身道袍便已华贵无比了。
再看这道人相貌,却是个年轻人,不过十七八岁,面如淡金,眉分八彩,目若朗星。
端的是一副得道出尘之相。
只是他坐在那里,竟翘了二郎腿,一只脚还颇有节奏的晃来晃去,显得颇为随意自得,不仅如此,他手里如同其他道门一样,拿了那拂尘。
只是,别人拿了那拂尘,皆是规规矩矩的搭在胸前,只独独他拿着那拂尘,时而左右晃动,时而做了挥剑的姿势,刷的向前刺出。
见那拂尘扑棱棱的散开,这少年道人倒也自顾自地嘿嘿轻笑。
他这一举一动,哪有半点宝相庄严,修真得道的模样去。
茶室众人皆在议论着什么,声音或高或低。
似乎在议论着什么方案,半天议不出个统一方案,不免有些高声低声的争论。
有些人已然面红耳赤起来。
只是,他们争得热闹非凡,那少年道人却半点都没有放在心上,仍旧来回摆弄着那拂尘,似乎对他们的争论毫无半点兴趣。
争来争去,却是毫无头绪。
最后双方都向着那七十多岁的鹤发老者拱手,让他做个论断来。
那老者先是偷眼看了少年道人一眼,见那少年道人仍旧胡乱的甩着拂尘,就如拿着苍蝇刷乱拍一般,半点没有出尘得道的仙人模样。
心中生出一丝鄙夷。
只是那脸上却半点没有带出来,仍做恭敬的样子道:“仙师可有什么高见,我等垂听仙师教诲。”
这少年道人又甩了两下拂尘,似乎蓦地想起自己这番作为似乎颇与他的身份不符,这才尬尬的咳了几声。
再看他神色忽的十分庄重,打了个稽首,倒忽显的仙风道骨起来,只见他口中念道:“无量佛啊弥陀佛,耶稣基督阿门那个子曰”
似乎觉得这口号自己都喊不下去了,只得伸伸脖子瞪瞪眼,保持好仙风道骨的样子道:“额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这老者若不是因为他的地位太过显赫,恐怕早就骂人了,但气也无法发作,只得仍旧满脸赔笑道:“仙师果然道法高深,方才念的可是高深法诀么?怪不得我们讨论了这许久,您没有听到。”
那少年道人使劲的憋住笑,极力的让自己显得庄重非常道:“是也,是也,方才我正在修炼心法,没见我正在挥舞我的拂尘么?你们还是把计划给我说一说罢。”
那老者忙道:“小可乃是咱们京都龙台城的医馆行会的会首”
那少年道人忙点了点头,故作高看道:“那敢问先生免贵姓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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