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在桥上走着,挨个查看桥基,一无所获。
花信打开手机,看了眼时间,已经凌晨两点半了。
他心有不甘,却也只能无奈,“算了,估计它已经跑了。
知道邪祟是什么,咱们心里也就有底了。
回去吧!”
他们走后,在长长的洛阳大桥某一个桥洞里,木偶人贴着桥身,用力吸附石板,宽松的戏服下垂着,贴近江水,水面映着它的倒影,白纸的脸上,诡异地露出微笑的表情。
嘻嘻,嘻嘻,嘻嘻。
“月光光,渡池塘。
骑竹马,过洪塘……问郎长,问郎短,问郎一去何时返。”
空无一人的洛阳桥上,在安静的夜里,唱起了清脆的童谣。
花信开车,乔四海坐在副驾。
他后知后觉身体的异样,惴惴不安,“哥,刚才为什么我跑得那么快,一点都不合理,感觉不像是人类能跑出来的速度。”
林岚弯身,凑近驾驶座,看着乔四海,解释,“谁让你身体里住着邪祟呢,而且晚上的时候邪祟会力量大增。
虽然因为玉佩和铜牌的镇压,那个邪祟没办法控制你,但它的力量还是存在你体内的。
所以,你才能跑得飞快。”
“那,”
想到某种可能,乔四海喜出望外,“如果我一直带着玉佩,是不是邪祟就永远没办法控制我,我可以永远有这份力量。”
“你想什么呢?”
殷楚风白了他一眼,痴笑他的异想天开,“邪祟也是会成长的,虽然玉佩能镇压一时,可镇不了一辈子。
在力量的对抗中,邪祟慢慢强大,就跟吃药产生耐药性一样,总有一天会摆脱控制。
要真像你想的那样,我们早就愿意让邪祟附身了。”
“就是这样,”
花信淡淡开口,“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力量,万物对立相生。
人还是得想办法自己慢慢变强,不要想着走捷径,不然你永远不知道会惹出什么样的麻烦来。”
“好,我明白了,哥。”
乔四海羞得无地自容。
闭上眼,一双鬼魅的眼睛盯着自己,不害怕,就是觉得怪瘆人。
殷楚风心慌得像无根的浮萍,飘忽不定。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他满脑都是木偶人那张脸上简笔画似的两条直线。
说是眼睛吧,它就是条线,下面连个圆圈样的眼珠子都没有;要说不是吧,偏偏他感觉从其中能够看出喜怒哀乐。
人家别的木偶,脸上好歹画得跟戏曲的脸谱差不多,它可倒好,就整了四道线条糊弄省事。
偏偏就是这么个东西,让他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越简单,越能唬人。
坚持了半个小时,殷楚风终于承认自己外强中干,白长了一张英武的俊脸。
夹着枕头,他敲响了花信和乔四海的房门,“花信啊,你们的床够大不?还睡得下人不?”
十分钟后,花信的房门又响了,夹在他俩中间的殷楚风抬起头,朗声高问:“谁啊?”
“我,林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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