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萱道:“当然!”
一脚踩在凳子上,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在桌子上工工整整刻上“荣萱”
两个大字,之后想了想,又刻上“花清浅”
“纪清言”
,整整齐齐三列,簪花小楷。
花清浅含笑看了纪清言一眼,用眼神赞他书法教得的确不凡。
吴时憋得满脸通红,也不知是气的还是怎的,道:“这不算,这是你们才刻上的!”
荣萱把匕首一甩,“当”
一声竖在桌子上,翘起眉毛道:“怎么不算,反正我们已经刻了名字,这桌子就是我们的!
哼,比快慢都输给我,你是猪啊!”
吴时脸更红了,怔怔看着荣萱好一会儿,挤出一句:“那??????那我们换位子。”
荣萱一撩袍子坐下:“好走不送。”
“慢着。”
本以为事情完满解决,所以这声音便更惹人讨厌,“小公子刚刚在桌子上刻字,只能说明这桌子是你们的,可这临窗的位子,却还是我们的。”
荣萱一听这话又要拍案,被花清浅一只手搭在肩膀。
花清浅挑眉看去,邱含墨翩翩转身,叫小二把远处一张桌子搬来,又向吴时要来匕首,一笔一划刻上“邱含墨”
三个字。
这三个字笔走龙蛇,竟是与他一向温润完全不同的刚强,生生把娟秀的簪花小楷比了下去。
这还不算,邱公子取下钱袋,也不数数银子,全数交到掌柜手上,道:“掌柜的,从今日起,这临窗的位子我包下了。
以后每个月,我都会差人送这么多定金过来。”
言罢目光投过来,毫不避讳,只在花清浅身上。
店家收了钱,也没有办法,只得温声细语劝花清浅他们换个地方。
荣萱气不过,狠狠瞪邱含墨一眼,刚要张口说“他给多少钱,我们加倍”
,花清浅已经先他一步,笑笑道:“无妨,既是如此,我们换个地方便是。”
荣萱哀其不争,气的说不出话,跺脚站起来,转身就走。
将将走到楼梯,却听身后有人叫道:“且慢。”
荣萱脚下顿了顿,那人趁机说:“在下并无意赶各位走。”
荣萱回头,正看见邱含墨向花清浅虚行一礼:“在下与疏影兄许久未见,今日一见甚是欢喜,所以想同疏影兄一桌用饭,共叙昔日同科之情。”
花清浅名清浅,字疏影,与邱含墨是同科的考生,并且巧的很,当年花清浅是一榜榜眼,而邱含墨,正是一榜状元郎。
当年两人便是于这珍馐楼上相遇,青春正年少,在窗边共饮美酒共论诗词共抒胸臆,从日头当空一直喝道明月晚照。
那是单纯的十三岁少年花清浅与干净的十六岁公子邱含墨的最后一次相遇,五年后二人重新见面,少年不再单纯,公子的仕途上,也污渍斑斑。
花清浅低眉,仿若沉思。
荣萱见状走回来,眯着眼问:“那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邱含墨包容地一笑,一脸不欲与孩子计较:“小公子误会了。
在下何尝说过一个字赶你们走了,在下只说包下那个地方,留着在下以后每次来都可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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