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了?
“子敏?”
这是,君上的声音?而且里面,竟还有浓浓的担忧?“你可还好?”
好?嗯,应是好的……
“师父!”
臭小子又叫什么……
“先生!”
啊嘞,王子鸿也叫了?
而且好奇怪,天怎么突然黑了……
“先生!”
“子敏!”
我做了一个梦。
一个香甜的不愿醒来的梦。
仍旧是初来此世的那片山,那片林,眼前郁郁葱葱,有着碧草的清香与鲜花的芬芳,耳边是从山峰高耸处顺流而下的涓涓溪流,还有广袤无际的蔚蓝缈云。
更加鬓白纹显的师父在门前的凉阶上与何叔摆了棋盘,偶尔大笑出声。
早已英挺俊朗的虎子与上了年纪柱子在学猎兽的枷锁,双儿也成了容姿俏丽的待嫁少女,从微敞的窗中能见着她正跟着何大娘何嫂在屋中学着女红,亲手给自己做着嫁衣。
路过的六子带了杨大叔刚捕的鱼送来,几个小萝卜头则正显了那捣乱年岁的让人头痛,撒了欢的追着小狐狸跑来跑去。
最后,还有那个青衣雅润的人,依旧悠然的坐在那株开了满满海棠的花树之下,膝头上放了古琴,清风轻柔,白嫩细腻的花瓣纷纷飘落,清幽醉人的香气中,曲调也在他指尖婉转间缓缓而出。
我走过去挨了他紧贴着坐下,只将头搭在他的肩头,抱了蹦跳过来的小狐狸,看着他不肯移目。
鼻端中充盈的,不知是他身上的清幽,还是这花草的雅致。
他也垂眉敛盼的看着我,抿了唇的盈盈浅笑,那般清晰的印入了脑海。
然而是梦,却总有醒的一天。
在惊雷瓢泼中,变成一幕幕的血色,尽随了冰冷的雨,通通冲刷的不见踪影。
睁开眼睛才听见,原来屋外也淅淅沥沥的下起了秋雨。
一滴一滴的打在了地上,并非多么激烈,却缠绵得叫人恍惚。
“师父!”
瓷器碎裂的声响伴着荀石一声惊呼,连带着跌跌撞撞的一路声响惊醒了靠着床头疲惫蹙眉而睡的青年,抬头见了我,目中便都是喜色。
“先生!
你醒了!”
初时一怔,待到他向外大叫太医,哭着要过来的倚墨侍书大应了一声跑出去,我才忆起可能发生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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