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木兰抬了抬头,眼睛越过了书帛,看向了若干的脸,他的脸这红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你问错人了,我没见过,袁纥南倒是跟着打了个照面。”
花木兰挑着眉哼了一声摇了摇头,依旧低下头看书。
“火长!
你又敷衍我!”
若干鼓起了腮帮子,他颇为不满,双手拍了拍案。
花木兰瞧着他的举动着实像个孩子,也就没再理他,现在的若干就是看着别人吃葡萄,自己吃不到时候的酸样,理他和不理他一个样。
“独孤!
你看啊!”
若干委屈地转过了头,“火长不理我!”
独孤本就坐在下头喝着茶,本便不在听若干的碎碎念,却突然被点到了名字,有些猝不及防,茶盖碰了杯,神智有些刚刚回来的错觉:“啊?什么?”
“……”
若干也不说话了,他盯着独孤的眼睛半晌,随后气呼呼转了头。
若干看着他们两个都不想理自己,实在是委屈得很,他大约是觉得自己爹不疼娘不爱了,整个人都黯淡下去,他似乎是赌气一般屁股挪了挪,顺便使劲拍了拍案,造出了些大动静,随后哼哼道:“听说西秦国主乞伏炽磐遣使来朝了,果真是被我们猜对了呢,离赫连昌被攻打的日子不远了。”
独孤文殷抬起了头瞧了不安分的若干一眼,眼中神色莫名,瞧着若干不停动着的身子挑了挑眉,下了头。
“哦?这可是新年正月啊,这么着急了吗?”
独孤文殷低头抿了一口茶,随后右手持杯,晃了晃茶杯,他的睫毛很长,睫毛下一块青黑色影子,大约是这几日休息不够的原因,这脸色不算太好。
“不知道,大约是墙倒众人推?或者什么合纵连横?毕竟在赫连勃勃时期,赫连家族的恶名就如雷贯耳了,真的是暴君,人们不反对才有鬼。”
若干实际上也不知所云,随便说着自己推测,最后连自己都开始不信起来。
花木兰听着他们两个谈着国家大事,她是个女人,对这些没多大兴趣,也懒得去猜,她只是个将士,听从命令就是了,她懒得去猜测上头下一步行动,太辛苦了。
她大约是坐的时间太长了,长到她的背都酸痛了起来。
她吸了一口冷气,随后坐直了身子,至于背上伤口如何了,她是看不见的,只不过据某个没心没肺给她敷药的人说,她的背实在是伤到惨不忍睹,连比狗刨的地都要惨几分,她实在不知道袁纥南是怎么能把狗刨的地和她的背放在一起比的,听了他的话她担心起自己的背来,不过可惜她脖子短,看不见背后,也就只能作罢。
在袁纥南的威逼利诱之下,为了不让伤口溃烂,花木兰只得先放弃用绷带裹着,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宛若没穿衣服,前胸后背空荡荡的,她非常不习惯,时常弓着背,时常担心着被人瞧出来。
“火长,你怎么了?为啥弓着背?”
若干没有眼力见儿,却眼神好得很,这技能一直是让花木兰很佩服。
直起身子你们都能看见了好吗!
?花木兰暗暗翻了个白眼:“没事,腰疼。”
随后,说着说着她又换了个坐姿,依旧用力绷紧肩膀,弓着背,宛若没脖子的人:“我已经许久没有6泊秋的消息了,但愿他一切都好吧。”
“听说长安那里快开战了,6泊秋貌似……就在长安吧?”
独孤叹了口气,喝了口茶。
“嘶——”
花木兰一激动坐直了背,却被衣服上的粗布料刺激了一下后背,随后花木兰又弯了下去,那感觉简直是比伤口重新裂开还难受。
“火长,没事吧?”
若干坐得离花木兰最近,他只瞧见了花木兰扭曲的脸,他觉得火长实在是太辛苦了,也从心里心疼火长。
花木兰喘了几口:“没事,散了吧,没事别乱想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是武将,并不是谋臣,别操心那些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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