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得说话语气都在颤抖,“当初她可是连您的性命都赌进去了”
“那个板子它砸不死人的。”
岑康发还在软弱地狡辩。
他抬头,暮态的眼睛里竟有几分湿润,举手投足尽是艰难“小芙没有你妈妈,爸爸也不会有今天。”
“你妈她以前真不是这样的人”
当年,他就是一个任劳任怨,勉强算读过几年,在榆安市建材家居城里给人打工卖家具的小弟。
如果不是认识了何芳华,凭借着她独到又敢拼的商业头脑一步步独立做生意,然后把生意搬到崇京去,怎么会有岑康发半生富贵的今天。
在岑康发心里,何芳华不仅仅是自己的伴侣,孩子的妈妈,更是改变他一生的恩人。
他怎么会不懂得何芳华的过分,可是他还是念着何芳华的好,低三下四的在许衡面前,用自己这些年攒下的恩情,求人家放过何芳华,私下和解。
“砸不死人许叔叔腿伤治不好”
她指着大声喊“砸不死人你的腰这么多年越来越严重”
岑芙听着这些,摇着头后退,满眼尽是失望。
不对,不是的,不应该这样思考问题
“爸不能这样。”
岑康发听着小女儿颤抖的声音,深深地垂着头,长叹一口气。
之后,他说出了一句让岑芙永远也无法理解,永远也无法原谅的话。
“小芙你妈她也是想为咱们家好。”
宛如一枚针瞬间扎穿了岑芙的心,她永远惦念父亲对自己的照料。
可是面对大是大非的事情,父亲这般软弱,这般黑白不分的观念,让她无法苟同。
“呵。”
岑芙倍感荒唐,冷笑一身出来。
她再也无话可说,转身的瞬间,再次听见父亲猛然间剧烈的咳嗽,像是快把心肺都咳出来的撕裂声。
她心中骤起压不住的担心,可是岑芙强忍着,强迫自己不能回头。
半晌,岑芙咬紧牙关,也只是说出一句。
“您照顾好自己。”
说完,她离开了父亲,带着千般万般的失望,愤恨。
同时。
楼上,房。
许砚谈就倚在复古风的落地窗旁边的架边,睥睨着楼下所发生的一切。
他深沉的目光追随着岑芙离开岑康发,走向别墅的背影,深棕色的瞳孔匿着思绪,探不明,挖不透。
“拄拐半辈子,您真忍得了”
他开口,声线偏冷。
许衡坐在桌前,手里捧着一本全英,很旧,能出他的热衷。
他的时候会戴着一副金丝边的眼镜,金色的细挂链垂着,给他整个人渡上了矜贵又香儒雅的气质。
仿若欧洲出身传统贵族家庭的公爵。
叩叩
房的门忽然响起声音。
许砚谈倏尔掀眸,然后着跟自己年纪相仿的女生端着茶走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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