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的母亲却不依不饶,连连又骂了白千严好几句,词语间刻薄而傲慢,白千严也懒得回嘴,只是略带无奈地看着那个小女孩,沉默地听。
“哟,瞧你这个穷酸样,带着的小屁孩身上还穿着意大利限量版的童装?笑死我了,你知道这件纯手工制作的衣服在杂志上标价是多少么?就算穿山寨版的也麻烦好歹找件穿得起的,丢不丢脸啊?呀,你这小屁孩居然敢瞪我?如此没有教养,长大了也是个败类!”
白千严本来一直把妇女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的,却不料对方突然将矛头对准自己怀里的男童,甚至还用手指对着男童的脸比划。
他瞬间脸色就阴沉了下来,也不吭声,只是用单手一把抓住妇女的手指,用力地折向下。
“啊,啊,疼!
你——”
妇女吃疼地惊呼,就要大骂出口,却发现白千严正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微眯起的双眼墨染般的阴暗,仿佛有什么扭曲的东西在里面翻涌着,瞬间冷汗就冒了出来。
“谁准许你用手指指他?”
阴沉的话语一字一句从牙缝间慢慢蹦出,白千严那张清俊的脸,竟渐渐露出了一个诡谲的笑容。
妇女不住的心慌起来,明明只是一个半大的青少年,却莫名的让人害怕,而后有些恼怒地低骂一声,却是再也不敢多留地抽回手指便疾步地走开了。
男童愣愣地看着白千严,好半天都没有说话。
因为他突然意识到,有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会永远站在自己身边。
“你刚才的笑好可怕……”
“是模仿了电影里的变态杀人魔,还可以么?”
男童有些无语,随即窝在白千严的怀里磨蹭。
那个时候的他还不懂得,永远这个词,其实往往脆弱得让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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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白千严又如往常那般走在前往幼儿园的路上,雪白的衬衣反射着午后的阳光,令他整个人显得轻松而惬意。
可还没等他靠近那里,突然旁边的马路冲过来一辆黑色的轿车,开门的瞬间便将他整个拽了进去。
然后车尾一甩,一个利落地转向便驰离了原地。
一个小时后,浑身狼狈的白千严被狠狠地摔在大理石的地板上,随即被紧压上来的两个西装男反扭着双手牢牢按在了地上。
“咳……咳咳……”
白千严低着头咳嗽了几声,腹部一阵剧烈的抽疼,已然透出了淤青。
那是他在车上反抗的代价。
他所处的地方是一间极度奢华的别墅,墨石般漆黑的地板铺着厚厚的皮革,却依旧透着阵阵的寒意。
明明大厅里站了十来个人,但仍寂静得让人背脊发凉。
一种无法形容的巨大压迫感至前方逼来,白千严皱了皱眉,努力地抬头看去,首先进入视线范围内的是一双擦得黑亮的皮鞋,质感跟设计都无一不透露着主人的尊贵跟冷傲。
再往上看,映入眼前的是一个身穿墨蓝色西装,成熟而冰冷的中年男人。
他皮肤白皙,看起来病态的慵懒,线条利落的脸蛋并不十分出色,却从骨子里透着一份让人不敢直视的,身居高位者特有的气势。
而在他的身前,一个极为俊美的长发青年正单膝跪着,面色沉静地为他修剪着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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