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流僵硬的挪动着自己的身体,他不知自己是怎么走到那人身边的,总之,身后的那些目光似乎要刺穿了自己,他只能当作什么都不知道。
那人领着寇流离开了此处。
两位小吏对视了一眼,随即对众人说道:“诸位若不是什么胡鲜卑人,那便勿要张望了,且继续吧。”
“我姓土难,暂任县衙录事史。”
那人走在路上,对着寇流介绍了自己的身份,又继续说道:“当下这县衙里,到处都是汉人和契胡,是找不出几個鲜卑儿郎了。”
“你来的正是时候,当下县衙正需要职吏,军中是我们说了算,可这衙内事,总也不能都让给这些汉人契胡吧?”
他抿了抿嘴,“若口引流,我现在没办法给你提拔上来。”
“但是,机会有很多我直接将你安排到散吏之中,不必担任候补,到时候,你就帮我盯着,多看着他们。”
他停下了脚步,看向了寇流,眼里满是和善。
“散吏平时会前往各处帮忙,到时候,你就上点心。”
“县中的这些职吏,他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你混迹在他们周围,最好能找到些实证,找不到也不要紧口述也成。”
寇流依旧很是茫然,“我不明白。”
土难的脸上闪过一丝不悦,却又强忍着说道:“无碍,反正不是坏事,你就盯着他们,必要的时候能站出来就是。”
“我们同为国人,更要互相扶持,知道了吗?“
他也不等寇流回答,就直接将一块吏牌递给了他。
“去吧,对面那个院就是,要好好干,县里就缺少国人,往后定能得到提拔。”
他笑着拍了拍寇流的肩膀,寇流茫然的转身离开。
等到寇流离开,这人从怀里揪出了布帛,一脸嫌弃的擦拭了方才拍打寇流肩膀的手,鄙夷的瞪了一眼,“卑贱的若口引”
寇流走进南院,当即就有小吏挡在了他的面前。
那小吏打量着寇流的穿着。
“不知有何贵干?”
寇流拿出了方才土难给他的吏牌,小吏愣了一下。
“这是你君且跟我来吧。”
小吏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叫上寇流,便朝着不远处的屋走去。
走进了里屋,便闻到一股散不去的药味。
这味道很是浓烈,寇流却并没有展现出什么异常,脸色如故。
走近了些,他看到一老人躺在床榻上。
此人伤势颇重,浑身都缠着布帛,尚且无法起身,可听到脚步声,那人便开了口,“是赵君吗?”
那小吏赶忙说道:“张公,是我”
他看了眼寇流,又赶忙走上前,在张吏耳边低声言语了起来。
张吏点了点头,“让他靠近些吧。”
小吏赶忙将寇流叫来,寇流正要行礼,对方却开口说道:“不必如此。”
“伱的吏牌是土难公给的?”
“是的。”
“你是国人?”
“是”
“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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