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清规闻言猛地扭头剜他:“你敢动他?”
“这么紧张他,你难道不知,我想杀他许久了?”
萧清规扫了一眼身边,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于是随便捞起一只四季时令杯,朝着萧翊便丢,丝毫不担心伤到他。
萧翊轻轻抬手便将那只杯子抓住,看到她伪装崩塌露出爪牙的瞬间,心里的那股郁结顷刻间便荡然无存了,什么陆真颜、江真颜,通通都是化作灰的死人,少来打搅他们久别重逢的良辰。
拿着杯子,萧翊瞥了一眼正怒目看着他的萧清规,觉得她穿得有些单薄,便扯下了不远处架子上挂着的狐皮毯,不由分说地盖到萧清规身上,随后坐在她对面,兀自给自己倒茶。
“你最好赶紧把他放了,别误了本宫的正事。”
萧清规说道。
萧翊满饮了一杯茶,放下茶盏后眸色微暗:“好妹妹,你不如像少时那样叫我一声“兄长”
,我还不是予取予求。”
“皇兄可知“自重”
二字怎写?”
“不过是让你叫声“兄长”
,我还没说要看你肩背上的伤,你岂不是要骂我下流?”
萧清规绝不会质疑他的霸道,下意识拽紧身上的狐皮毯:“你干脆别回永安好了,每每回来,总是惹我生气。”
“不自称“本宫”
了?我回来,你当真不高兴?”
萧清规不答。
萧翊顿了一下,才继续开口,唤她乳名。
“阿菩,西征三月,很挂心你。”
萧清规眼帘微动,仍不肯接他的话,燃尽的鹅梨余香分外清甜,在两人周围蔓延,不断蔓延。
她不说话,便只有萧翊一人在说。
“原本答应你,八月之前必定凯旋,是我食言,带辟寒犀赔罪。
大军一路疾行,总算赶在中秋前一日回京,知你心中不满,在院中淋着秋雨站了一个多时辰,还不解气?”
“我并没有叫你淋雨。”
萧清规低声反驳。
“是我自己甘愿淋的。”
“我也没叫你在院中等。”
“是,你并没有错。
只是于我来说,我岂敢走。”
萧清规瞟向他那身墨色的常服,大抵因为容貌过艳,他平日里穿的衣服多为素色,玄黑居多,偏爱祥云瑞鹤暗纹,一种极不像他所会钟爱的纹样。
墨发全部束起来,与身上的锦缎一样,藏匿住阴湿的雨气,看起来并不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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