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搂住她,闷声地笑:“是,我受宠若惊。”
她抬手捏他下巴,那当然了,当然应该受宠若惊。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缩在他怀里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过一会儿有人来敲门,安德鲁找她有事。
她坐直一看,陈予安已经睡着了,如蝶翼般的睫毛在他脸上投下一小片影子。
她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正要问安德鲁医生联系得怎么样,一回头,却意外和一双陌生的眼眸对上了视线。
噫?这是个姑娘,她是谁?
乍一看有些眼熟,她来不及多想,只觉得这姑娘的眼神像是审视、又像是吃瓜,不算不友好。
但是媛菲不喜欢处于被审视的位置,立刻就竖起了身上的刺,微微挑眉说:“你是谁?你有事吗?”
那姑娘上下打量她许久,差一点点媛菲就要火了,她却在此刻忽然转头、和安德鲁说:“我弟弟就是和她分分合合这么多年吗?怎么感觉真人和照片差了那么多?”
弟弟?她说的是陈予安?
媛菲想起来了!
对,这是他表姐、陈冉的女儿陈酒!
媛菲瞪大了眼,她对陈酒的印象是个胖姑娘,浑身充满班味的工薪阶层女孩。
而眼前这位都市丽人,又高挑又精致,是那种一看就不没怎么上过班的精致,和之前的社畜相比简直如同换了一个人。
陈予安说他姐减肥成功了,她还以为是客套话,没想到啊,这何止是减肥成功?根本是脱胎换骨。
短暂的惊讶后,媛菲忽然沉下脸来——
什么是真人和照片差了那么多?
她真人不好看吗?现在谁不p图、不美颜?
你当着我的面这么说什么意思?暗示我是照骗?
切,那我也是你弟弟拼命舔来的!
媛菲笑眯眯:“你就是上次哭着向陈予安借钱的姐姐吗?我记得你记得你!”
陈酒:“……”
安德鲁差点笑出声,一秒平复后教育她:“谁都有困难的时候,这时候不靠家人靠谁呢?”
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陈酒讪讪的,忽然恨恨地踢了一脚、很懊悔地说:“哎呀,果然借人钱就矮人一头,那我当时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家里除了陈予安还有谁帮我?要不就是大哥那样只顾自己享乐,要不就是我妈那样恨不得趁机拿捏我的,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啊。”
说到没钱,草根出身的媛菲深有同感。
想当年她被曲一杰骗钱、走投无路,别说让她签那个荒唐的合同,除了被卖去缅北——就算被卖去缅北,估计她也会签。
对方示弱、以退为进,媛菲立刻和陈酒产生了某种神奇的共鸣——
虽然咱俩没趴过一个战壕,但是这种深度的战壕只有咱俩趴过!
“我很理解你,没钱是罪,这时候不找弟弟,要他有什么用?”
媛菲觉得自己太好说话了,别人稍微示弱一点点,她就愿意给别人台阶下。
媛菲笑着说:“姐姐,好几年没见你了,你这是去哪里整容了吗?这也太好看了!”
陈酒被哄得乐开了花,刚才的阴霾一扫而空,捂着嘴笑道:“没整容啦,就是辞职减了个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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