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与安之若素,甚至泰然地抚平了袖口的褶皱,微笑道,“否则如何?”
“否则杀了你。”
宋恒陡然提剑,木剑破风声呼啸,直抵住容与的脖颈。
“容与!”
那边赵长赢大吼一声,手下挥剑的速度愈发快起来,如急雨般劈里啪啦疾坠而下。
容与依旧安静地坐着,表情都未动一分,只轻声反问了一句,“是么?”
话音刚落,容与突然站起,他一直未动的右手袖中竟然也藏着一柄木剑,此时木剑被他飞快地一送,正中宋恒颈部外侧的缺盆穴。
宋恒眼睛倏然睁大,若是换做平常,他绝不可能如此轻易被人击中要穴,只因面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甚至走都不能行走的残废,他方才放松了防备,哪知竟着了道。
索性容与素日并不练武,手臂没什么力量,宋恒只觉上臂酥麻了一瞬,手中木剑一松,仅仅那片刻功夫,赵长赢却终于从符鹏涛手下脱出身来,提气一个纵跃,步从逍遥游,手中木剑横出,已抵在宋恒咽喉。
胜负已分。
兰陵王入阵曲(三)
“容与了不起!”
束澜蹲在容与身侧,竖起大拇指,“你都没看见宋恒当时那个表情哟,啧啧啧,跟吃饭吃到虫子似的。”
“嘶……”
容与微微蹙眉,他的腿被赵长赢搂在怀里,正细细给他揉捏着,“轻点。”
赵长赢忙哦了一声,手下力道放轻了些,抬头问道,“这样呢?”
容与将剥好的橘子分出一瓣来塞进赵长赢嘴里,点头道,“嗯。”
赵长赢乖乖张嘴,吃的时候舌尖不小心舔到了容与的手指,容与眼睫一颤,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回头对束澜道,“我不过是耍了点小聪明,长赢才是立了大功。”
“他?”
束澜一改赛前当牛做马的做派,此时翻脸不认人地轻嗤一声,道,“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连个名不见经传的符鹏涛都打不过,硬生生被拖了那么久,还是咱们剑盟的师叔祖,丢人哦……”
赵长赢瞪了束澜一眼,自知理亏,又想不到话来反驳,只得受了这闷气,将容与的腿放下,怏怏道,“我去催一催菜。”
“下午比文试,我看赵长赢是一点忙都帮不上,肯定只在那睡觉。”
束澜背后说人坏话毫不愧疚,边说边将桌上摆着的豆糕捡了一块放嘴里,“不过我瞧着你一人也应付得过来。”
“嗯。”
容与一手支颐,略露倦容,懒懒道,“下午不成问题,只等三日后的决赛便是了。”
“我爹说他决赛要过来。”
束澜笑道,“你还没见过我爹吧。”
容与攥着折扇的手一紧,旋即又松开,应道,“束盟主他老人家大名如雷贯耳,只是一直未得一见。”
“三日后便见到啦。”
束澜还要说些什么,门口唰一下被人推开,赵长赢一阵风似的席卷而过,道,“菜来了菜来了,饿死我了。”
“饿死鬼投胎啊你。”
束澜翻了个白眼,起身坐回凳子上。
如几人所料,下午的文试容与以一挡百,赵长赢只在旁边作个昏昏欲睡的背景板,二人便顺顺利利地进了最后的决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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