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姐,你这是怎么了?”
许汐白关切道。
杜鹃小姐捂着肚子虚弱地说:“昨夜……你二姐带了两碗红糖凉冻,我嘴馋将两碗都吃了,她跟我生气……我又用力过猛……”
“噗……”
女人恹态地后仰着脖子,深吸口气,然后闷声说:“她可与你太不一样了,太凶……了……哎呦……”
跋涉百里为寻他
许汐白极目远眺,只见戏台宛如一座孤独的岛屿,矗立在荒凉的村庄之中,四周空旷如洗。
日暮落下,士兵们陆续回村,也增添了几分热闹的气息。
那些备受炮火轰炸摧残的将士们,眼神中仍残留着疲惫,但他们或盘腿坐在屋檐下,或倚靠在石墩子旁,甚至有的爬上了树,只为一睹沪城名角的芳容。
他在众多陌生面孔中徘徊,仿佛在寻找着某个人,也彷如在迷宫中苦苦寻觅出口一般。
部队里的长官们都说,北岭是军区重地,从沪城军区退下来的精英人才,十有八九都会在这里晋升为团级以上的军官,并且会留在这里。
如果在这里找不到肖钰,那么他要么被派遣到了遥远的西域边疆,要么已经为故土献出生命。
他犹如大海捞针,靠眼睛寻不到便只能伸手去碰,拉住背对着的士兵,极力想要看清每个人的脸。
如此怪异的举动,犹如平静的湖面投入一颗石子,迅速引起旁人的警惕。
有几人如警觉的猎犬,盯准少年的相貌特征,飞奔至兵营,向还在静养的师长禀告。
“师长,外面有个人如无头苍蝇般在群众里寻人,实在奇怪……”
肖钰上次在空袭中,九死一生。
撑地的那条手臂严重骨折,手指关节肿胀得如馒头,腿也缠了厚厚的石膏,必须拄着拐杖才能艰难行走。
一月恢复,他终于能够重新站立。
他默默坐起身来,神情严肃地追问:“可查明那人的身份?”
手下快言快语:“是个洋人!
那小子蓝眼睛,长得白净如瓷器,估摸是混在韶光堂的戏班里来的,莫不是什么特务吧!”
“是男是女?”
“男的!”
肖钰满腹狐疑地扫了眼手下,旋即拿起配枪,准备在那人继续在军区作乱前将其击毙。
宁可错杀一千,也决不能让北岭地区的部队面临暴露的风险。
他身着黑衣,单手紧握手枪,顺着墙边,目光如鹰般锐利地扫向戏台之下。
士兵们也从后方包抄过去,妄图将那疑似洋人特务的少年牢牢锁定并抓捕。
突然,许汐白被人从身后用力按倒,整张脸深埋进土里,令他呼吸困难,咳嗽不止。
“咳咳……谁……”
杜鹃小姐在台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看到许汐白被一群士兵扑倒在地,她的眼神充满了惊慌,但唱腔依旧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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