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迁小人,卑鄙无耻!”
吴琦的目光透着森然的冷意:“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他已然将内阁视为私有,一向忠厚老实的郑迁忽然亮出了爪牙,在他眼里简直如同背叛。
吴琦天生容貌俊美,五官精致,一派衣冠禽兽的风流模样,相传他在城南建了一处私宅,纳妾蓄婢无数,还豢养了不少武艺高强的家丁。
吴浚将放大镜搁在案头上,劝他道:“朝廷不是你的一言堂,陛下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你最近总是浮躁,闲暇时陪你母亲诵诵经文,沉心静气。”
“爹啊……”
真是急惊风遇上慢郎中,吴琦简直要炸了:“您再纵容下去,郑迁非骑在你脖子上拉屎不可,您可不要忘了王治的前车之鉴。”
吴浚头也不抬,反问道:“你以为只有一个郑迁么?没有陛下的授意,廷推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吴琦难以置信的看着老爹:“是谁在为陛下遮风挡雨,陛下竟然……”
吴浚冷冷扫了吴琦一眼:“滚出去!
活腻了就自己去跳护城河,别连累吴家满门,滚!”
吴琦咬了咬后槽牙,到底不敢在值房里与亲爹吵吵嚷嚷,一甩宽袖,怒气腾腾地滚了。
“回来。”
吴浚喊住走到门口的儿子。
吴琦滚了回来。
吴浚又道:“中州、海岱两个省的赈灾款,你不要碰。”
吴琦不以为然的说:“爹,儿子可以不碰,可手下一干兄弟还要养家呢。”
“糊涂东西!
吴琳吴琰是你兄弟,他们算什么?为利而聚,利尽则散的蝇狗而已。”
吴浚道:“今时不同以往,这是朝廷的救命钱,你要是碰了,就是咱爷俩的催命符。”
吴琦口不应心的答应着,这次真的滚了,去他的金绡帐、温柔乡里发泄不快。
……
怀安趁着休沐日,在舅公家的庄园附近溜达,揣着小手带着暖耳蹲在地头上观察佃农们整理葡萄藤,他们要在入冬前将葡萄藤捆扎好,埋在土里保温,以供下一年生长。
趁他们休息的空闲,他将城里买的一包酥饼分给佃农,连包饼的油纸都准备周全,一口一个叔叔伯伯爷爷,将他们哄得合不拢嘴。
随后他从身上掏出小本子和铅笔,没错,其实古代早就有石墨制成可便于携带的铅笔啦。
他一边请教佃农种果蔬的时令和事项,一边用纸笔仔细记录,直到日头西斜,家里来人找他,才依依不舍的回家去。
……
许听澜这些天忙里忙外的,儿子女儿哪个都顾不上。
她十分庆幸芃姐儿从小习惯了,一般不会认准一个人,谁带都行,只要给口吃的就行。
怀安从王府回来,发现通向隔壁的院墙已经打通了。
娘亲和大哥一边在各个院子里转看,一边向工匠指出哪里还需要改进。
月亮有了新的马厩,又大又结实,怀安一过去,就见芃姐儿自己在马厩里玩,踩着上马凳摆弄月亮洁白的鬃毛。
他登时惊出一身冷汗,还没有马腿高的娃,被踢到可怎么办?
不过月亮显然很有分寸,鬃毛被五颜六色的缎带扎成了笤帚状,却连哼一声都不敢,生怕惊到小主人从凳子上摔下来,说不清楚。
怀安咯咯直笑,这回真成了阳光彩虹小白马了!
月亮马脸拉的老长,鼻翼煽动,仿佛已经忍到了极限,怀安见状,忙将妹妹抱下来,扛在肩膀上,四处寻找带她的人。
李环和他们一起回来,李婶在隔壁做饭,娘和哥哥都在忙,那就只剩玲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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