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被呛得也来了脾气:“你什么意思!
我还轮不到你们这些白吃官家俸禄的人来指摘。
我弟弟死去这么久,衙门竟然连个嫌犯都抓不到。
现在还想问我关于他的事情。
我凭什么告诉你!”
尹舒正要回嘴却觉肩头被一只大手用力捏了一把,下意识回头却见一归已经不知不觉站在了身边。
从侧面看去,尹舒都能感到从一归那双眼眸里投来的目光是平静而沉稳的,似乎在无声地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都有他在身边一样。
一归将尹舒挡在身后,对着王芝,虽然不似方才尹舒那般剑拔弩张,却有种不怒自威的气势,让周围人不敢直视:“沈夫人,家事确是不该由我们这些外人横加过问。
只是,既然夫人一口咬定玉青姑娘有犯案嫌疑,而定罪需要证据,只有沈夫人将罪证呈堂,才能让许县令将真凶收押审判,告慰王允在天之灵,否则我想,就是单靠沈夫人一己之力,恐怕也很难将此事做个了结,您也不想以权谋私,以沈将军的名字来治什么人的罪吧?”
他刚一说完,许良印在旁边点头哈腰,擦擦额头上的汗,连忙附和:“是是,一归师父说得极是,沈夫人如果可以给我们提供证据,我们也好快快结案,沈夫人也好早日回去和沈将军团聚。”
这次王芝掀了掀眼皮,终与没有反驳。
一归继续道:“时至今日,无论是夫人还是我们,无不希望早些破案,好让真凶受到应有的惩罚,否则,”
他转头看了眼尹舒,“我们这些沾不到半点官家好处的人,也没有必要站在这里,更没有必要为这案子的事情来回奔波,看别人眼色。
或许夫人还不知道,为了此案尹公子都做了些什么,或许这些出生入死的事情在沈夫人眼里也不过寻常。
不过我看夫人也是明事理通情谊之人,相信也定有自己的判断,不需要我们这些外人横加干涉。”
尹舒还是头一回听一归说这么多话,言语间却是字字珠玑,掷地有声。
他本来声线很沉,此番话又是句句在理,一方面尽力维护了尹舒,一方面又将主动权拿了回来,迫使王芝不得不开口解释。
再加上他本身带着种让人难以辩驳的压倒性威严,更是令堂上陷入了一片安静。
再看王芝,听完这番话后脸色变了几遍,到了最后终于慢慢缓和下来。
“那好。”
王芝长出了一口气,瞪了眼地上的玉青,“既然如此,我就让这个女人死个痛快!”
依照漠北当地的习俗,男人到了二十五六要是还没娶妻是会遭人笑话的。
更别说王允已年过不惑,居然还是光棍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