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书一听便心叫大事不好。
谁知梁庚继续说:“先生说你和太子殿下两人同窗为友,互相学习,共同进步。
我听了十分欣慰。”
梁书无言以对,心想那是先生跟你邀功,哪有什么共同进步,你们没看见的时候我们差点没打起来。
梁庚哪知他的小心思,十分欣慰道:“我想不如就将太子殿下接到咱们府上来,与你一起同住,你们看怎么样?”
梁呈俞刚到大漠的时候,自己有处别院,地方不大但贵在清净,一听梁庚这么说,就想推说不用。
结果谁知梁庚格外积极,不等两人回答直接一手拉过梁书:“我已经吩咐下人将西边那两间房都收拾出来了,大的给殿下,小的书儿住,你们同吃同住,也算是互相照应,彼此有个伴儿,如此甚好!”
“父亲,我看着这就不必了吧!”
梁书的脸色简直比白天时还要绿了,心想谁要跟这么大块木头同吃同住,不够闹心的!
“怎么不必!
你凡事多和大皇子学着点,收收你那个顽劣的脾性,今后也能早点成器!”
梁庚说着一使劲,愣是将那两只手叠在了一起,“今后你们可就是一家人了!”
“可是……父亲!”
梁书还想做最后挣扎。
谁知梁庚已经招呼来了府上所有人,欢欢喜喜地坐到了桌边:“来来,为了庆祝大皇子来我府上,咱们今晚举杯庆贺,不醉不归!”
在众人齐声的欢呼中,梁书装模作样地提起酒杯,然后冲着不远处的梁呈俞狠狠斜睨一眼:等着吧,以后有你好受的!
作者有话要说:哎,阿书啊,你还是太年轻~打赌“你要是输了,就答应我三个要求!”
彼时的梁呈俞是梁勋最能干的儿子,天资聪慧,性格沉稳,早早就显露出了过人的才能。
可偏偏造化弄人。
身为梁勋的嫡长子,却因母后早逝而遭到了贵妃的排挤。
贵妃一心想要自己的儿子梁成介继承皇位,从而极力打击和排挤梁呈俞。
为了保命,梁呈俞只好收敛锋芒,不问朝政,一心只做个闷头读书的闲散皇子,整日里都独来独往。
未曾想即便如此,贵妃母子还是嫌他碍眼,干脆一纸荐书递到了梁勋那里,说大皇子年及弱冠,羽翼渐丰,是时候加以试炼,不如去西域学习一下真本领,日后好为江山出谋划策。
这一招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贵妃为了将梁呈俞支开,让他远离权力中心,偏偏梁勋就着了高贵妃的道儿,被吹了一阵枕头风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同意了下来。
虽是皇长子,但其实所有人都知道梁呈俞已经是梁勋跟前的一枚弃子了,根本无人在乎。
梁勋说要让他去西域,整个朝野上下竟无一人出来反驳。
于是不满二十岁的梁呈俞便孤零零地踏上了西去的征途,出现在了与京城远隔千里的大漠,站在了节度使府的小公子面前。
梁呈俞曾在皇宫里身只也有一群人前呼后拥,现在到了这里,周围更是鲜少有人在乎这个皇子。
只有梁庚,当他奉命去接梁呈俞来漠北的时候,竟见这个堂堂皇子随带了两布衣裳,马车拉着的里竟有大半都是各种书册。
梁庚虽是武将出身,却极重视教育,偏偏自己那个儿子梁书不争气,十几岁了还跟个小孩子一样,顽劣得紧。
原本梁勋也只是或真或假地交待梁庚让他有机会能照顾一下梁呈俞,但梁庚第一眼看见那个孩子,就觉得打心眼儿里的喜欢,当下跟他说来府上和梁书一起学习。
梁呈俞在尔虞我诈的环境里摸爬滚打久了,即使应了梁庚进了节度使府,也还是将自己包裹起来,虽对任何人都恭敬有礼,但也仅限于此,不会越过界限半步。
所以见了梁书,便只当他是个被宠坏了的小孩子,不愿理睬,成天闷头读书,也只有这样才让他觉得安全。
可自打搬入节度使府后,梁呈俞就发现他开始不得不面对梁书,毕竟两人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连梁书晚上睡觉磨牙和打呼噜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清静惯了的梁呈俞终于连着三日无法入眠之后终于不胜其扰,咚咚咚地砸响了了梁书的房门。
梁书早料到他会来,其实他也不想和梁呈俞住得如此之近。
他晚上喜欢偷看话本直到半夜,早上经常起不来床,但现在梁呈俞就在隔壁,每天早上那人起得比鸡还早,天没亮就跑到院里舞刀弄剑,搞得他根本没法睡懒觉。
于是梁书故意看着梁呈俞晚上熄灯之后就发出巨大的声响,为了吵的梁呈俞睡不成觉,他经常磨牙磨到腮帮子酸疼,然后故意发出像猪叫一般的鼾声。
甚至还嫌不够,想着法儿地想把梁呈俞从府上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