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舒低头去看那方子,粗略扫过一眼,就发现和在宫里寻常吃的那副大差不差,都是些安神的药物,便颔首谢了白慕。
“行了,我看这里也没我什么事儿了。”
白慕终于把那个杏子吃的只剩了核儿,出屋的时候又冲着一归嚷嚷了一遍,“别忘了八宝斋,我的花胶鸡啊!”
等白慕一走,屋里顿时安静下来,谁知就在这个时候尹舒的肚子不争气地连叫两声,瞬间就在他白净的皮肤上染了一抹殷红。
“我让厨子在做了。”
一归头也不抬。
尹舒有些出乎意料:“嗯?”
“我请了八宝斋的厨子。”
话音刚落,就见有人把饭菜端了上来,盖子一掀,瞬间花胶鸡的香气就充盈了整个房间。
“好香!”
尹舒忍不住道。
然后下人对一归恭敬道:“您请来的那位厨子说,受您嘱托,今日的花胶特选了上品,请二位慢用。”
尹舒一下想到白慕临走所说,若是他知道自己早走错过了什么,一定会气得跺脚,但看一归淡定的这副样子,尹舒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的,突然就觉得有些想笑,噗嗤一声,又揉了揉额角,感觉终是放松了一些。
这下一归抬眼看了过来。
两人四目相对,尹舒蓦地一愣,脱口而出:“小师父,你这花胶鸡,难不成是专门给我准备的?”
一归没有答话,收了书,站起身,语调里不带任何起伏:“以后别动不动就晕倒在别人宅子里。”
“天地良心!
我只晕了两回而已,赶巧才都让你都碰上了。”
尹舒嚷嚷归嚷嚷,却埋头喝了一大勺鸡汤,咂摸着嘴说,“还不是因为小师父你心善,愿意收留我呀!”
背对着尹舒,一归手指抚过自己手中的书页,眉心微动,想起昨晚和白慕的对话。
就这几日的状况,白慕说,无论是普光山上,还是昨夜,可以看出尹舒的病症像是一种很罕见的癫疾,发病时行为会变得极为异常,难以控制,醒来后会记忆有损。
此种病症目前暂时不知为何发病,只能先吃些安神的药代为缓解,待日后再寻良方医治。
“一归。”
当时白慕走出屋门,对着等候在那里的人压低声音说,“你真打算一直留着他,让他住在这里吗?”
“嗯。”
一归眉毛向下压了压,神色不变,烛火的映照下那道伤疤很是明显。
“可你连他究竟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我会知道的。”
一归的声音里没有起伏。
“可你师父那边……一深那天可都看见了。”
白慕有些急了。
“到时我去和他解释。”